步惊鸿身体一僵,感觉一股热流迅速从后背涌过,他坚硬的心仿佛变得像泡沫一样柔软。
他多么想转过身来,把夜潼拥在自己怀里,抚慰她的惊恐。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说害怕,她还是第一次主动这样贴近他,如果是以前,他不知道该多么高兴。
可是现在他已经决定放弃了,他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夫君,她也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他不能和她**不清。要用怎样坚强的毅力才能拒绝自己心爱的女人,步惊鸿用力咬着嘴唇,克制着想回过头去拥抱她的冲动。
他努力让自己镇静,故作冷漠地说:“你若害怕,我让温流年过来陪你。”
“不,我要师父陪。”夜潼紧紧抱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不舍得放手。
听着她近似撒娇的语气,感觉着她对他的依赖,步惊鸿的意志在一点点崩溃,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他转念一想,她就是用这种方式俘获温流年的心吗?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是在逢场作戏,自己不能再被她牵引。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夜潼转到前面去拦住他,看到他的嘴唇出血了。
夜潼猜他定是嫌她脏,生气咬破了嘴唇。她伤心地问:“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嘴唇,步惊鸿的唇像被火灼了一下,**辣的。她仰着苍白的小脸,小鹿般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忧伤和无助,顿时柔化了他的心。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
夜潼小声说:“师父,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的守宫砂……”
步惊鸿听她提到守宫砂,他已经受伤的心如同又被刺进一刀子,疼痛难忍。她还好意思说,她和温流年已经在一起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婚前的失贞和行为的放荡。不管她编出什么理由,他都不想听,也不想再被她迷惑。
步惊鸿睁开眼,眸子中盛满了厌恶,他用力推开她,大步流星离开了。
很快,温流年就急急火火跑过来了,他没顾上穿外套,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广宇殿很大,按照皇宫的规矩,男人和女人不能住一个院子,温流年在东面的院落中。他听到教主敲门说,让他去陪着夜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急如焚。
他见夜潼赤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神呆滞,好像失魂落魄般,把他吓了一跳。
他赶紧跑到她身边:“丫头,你怎么了,地上凉,快到**上去坐着。”
夜潼没有说话,她很伤心,师父这般嫌弃她,根本不听她解释。
温流年把她扶到了**边坐着,细心地说,“丫头,你的脚踩脏了,我帮你倒点热水洗洗,别着了凉气。”
夜潼还是没有说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屋里风呼呼的,温流年把开着的窗户和门关上,在洗脚盆里倒上热水,调好了温度,放到**下面的脚踏上,把她的脚放到了盆里。
感受到了脚上传来的温热,夜潼回过神来,下意识抬起脚,却溅了他一脸水。她慌忙说:“对不起,你快去洗洗脸。”
“你不是已经帮我洗脸了嘛。”温流年笑着用手帕擦了擦脸,并不嫌脏。
夜潼的脚刚才被冻红了,现在才恢复了白皙的颜色,温流年不假思索地伸手到盆子里,握住她小巧玲珑的莲足,温柔地给她洗着。
没想到他会为她洗脚,夜潼吃惊地说:“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快起来。”
温流年笑嘻嘻地说:“没事儿,我好不容易逮做给你洗脚的机会。”
“真的不用,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夜潼觉得很不得劲。
“让你生气,我让你笑。”温流年调皮地挠挠她的脚心。
夜潼脚心发痒,躲闪着他的手,又溅了他一脸水。
她戏谑道:“妖孽,喝了我的洗脚水,你很快就会晕倒了。”
“那我正好倒在你的**上。”温流年嬉皮笑脸地说。
被温流年嘻嘻哈哈的一番说笑,夜潼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了,把脚擦干,盖在被子里。
温流年疑惑地问:“丫头,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会过来的?”夜潼反问他。
“是教主让我过来陪你的,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急死我了。”温流年很担心。
“没什么,我做恶梦了。”夜潼轻描淡写地说。
“那教主怎么会来你这里?”他不解地问。
“可能是我做恶梦发出了惊呼声,被他听到了。”夜潼敛眉道。
教主终究还是在乎她的,要不然怎么会跑过来看她。温流年看她刚才失神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话,一个恶梦不会让她如此惊慌。
夜潼为了让他不再生疑,佯装生气地说:“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是钢铁女战士,什么都不怕吗。”
“嘿嘿,只有你害怕了,我才有机会保护你。”温流年扬眉一笑。
夜潼努力调整好情绪,这才发现他只穿了薄薄的中衣。她嗔怪道:“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大冷的天,可别着凉了,快到**上来盖着被子。”
“啊!你让我到你的**上来。”温流年惊讶地说。
“是呀,还愣着干什么,你想被冻得发烧吗?”夜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是自己的闺蜜,又长得像女人,引不起她的胡思乱想。
“可是,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温流年故作为难地说。
夜潼白了他一眼:“假正经,刚才还说要倒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