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了。
室内室外,一片光明。
阳光洒进了室内,可是温暖却渗不透英子的心,她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两个小时了。
西门把刚叫人才买来的粥递给了景栾,冲着小家伙使了个眼色,景栾便乖巧的把粥举到了英子的面前,“妈咪,你吃一点粥吧,稠稠的,一看就好吃,你吃一点就好。”
英子摇摇头,抬手推开了景栾举着的粥。
热气飘散在周遭,朦胧的感觉,仿似这一刻只是梦境一般,她也希望她是在做梦,可是咬过的唇,却又分明的疼。
景栾有点气馁了,可是转头看西门还在殷切的看着他,不由得强打起精神来,“妈咪,你不吃粥就没力气,那爹地手术出来了谁来照顾他?谁管他吃管他喝呢?”
不得不说,小家伙是聪明的,一句话就点在了点子上。
英子这才接过了那盒粥,可,拿起勺子只吃了几口就推给了景栾,“饱了。”
“妈咪,以前这点子粥都不够你塞牙缝的,你今儿吃的太少了。”景栾继续劝。
“吃不下,小栾,他们都走了吗?”英子轻声问着,声音飘得厉害。
“嗯。”景栾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回应了英子。
“一个都没留下的吗?”那么大老远的赶过来,虽然易明远已经被救了,可他们,好歹来医院点个卯看看简非离,哪怕只是手术室门前晃一下也好。
可是都没有。
这会子,她心冷了。
他们都听师父的,师父一句话,他们就全都跟着离开了,她明白,她也懂。
可是沙州岛上她跟他们也是多年的感情和交情了。
却,连一个来看一眼的都没有。
这一刻,真的彻底的心寒了。
“妈咪,城一舅舅说他会来的,不过要等一等。”英子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过景栾却是有关注着沙州岛群里的动静的,舅舅们什么时候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知道。
“告诉他,不必来了。”过了这个时间点,从此,每个人待她的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会记在心里。
也许简非离说的对,那个圈子,她真的该离开了。
太寒心了。
好歹简非离的伤都是为了易明远。
可是师父,就非要逼着她和景栾也一起回去。
她不回去,就连师兄们也不许来看她。
“妈咪”景栾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小人虽小,可也感觉到了易明远的不对劲。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英子一定会更伤心,“最近太乱了,师公也是想要沙州岛的人太太平平的。”
“我没想让他来找你的,结果他来了不但是没找到你,反而是他自己出事了,被江诚抓
了藏到这里,这样久也没见他有任何不妥,你四舅舅也是,倒是你爹地,一见到你师公就受伤了”她憋了很久没有说出来,可不代表她没有想到。
“妈咪,也许只是意外。”
“意外?你有跟你爹地打过吗?”
景栾摇摇头,“爹地不舍得跟我对打的。”再者,他也不是爹地的对手。
“可我有,坦白说,妈咪不是你爹地的对手,其实仔细回想一下,每一次都是你爹地让着我,但是妈咪的身手你是了解的,你觉得,这世上的杀手有几个是妈妈的对手?”没几个能杀得了她的,就更别说是杀了简非离了。
景栾沉默了。
“况且,你爹地那样精明的人,若是有枪对准他,他不可能毫无察觉的,所以,根本是没有防备的”英子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但是,她是那样的了解简非离,所以,她的话**不离十都是正确的。
景栾听懂了。
“妈咪,不会的,四舅舅不会的。”
“可是他会”英子说着,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无神的看着迎面墙壁的某一点发呆,“他不喜欢你爹地。”
“可是师公已经答应你同意你嫁给爹地了呀?”简景栾的反应一点也不慢,虽然满心都是疑惑,可小小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英子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妈咪,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会的。”
英子不再说话,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如果不是知道她才说过话,你会以为坐在那里的她就是一尊雕像,纹丝不动的仿若坐禅。
西门远远看着,可是,他却不便来劝英子。
其一,他与英子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并不熟悉。
其二,简非离与英子并没有办理任何与婚姻有关的手续。
所以,如果简非离真出了事,连他都不知要怎么面对英子了。
那一场手术从黎明前的那一刻开始连续做了一天一夜。
隔天天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这个时候,景栾已经睡倒在了英子的怀里,两天两夜未睡过,小家伙挺不住了,西门也亦是,只有英子一个人安静的等在手术室外,医生可以,她就也可以。
手术室的灯忽而就灭了,她抱着景栾冲了上去,“医生,手术是不是很成功?”生怕听到手术失败的消息,她一开口就要的是成功的消息,况且手术做了这样久就证明简非离有救,否则,早就推出来了。
“手术很成功,不过”迎面走出来的医生满目血丝,熬了一天一夜,幸好手术前他有睡过觉,否则,真不确定能坚持到这一刻。
“不过什么?不要告诉我他醒不过来了。”英子问着这一句,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