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时间,简非离长腿一个倒勾,便勾在了窗子一侧的空调外箱上,身子一荡,转眼便到了窗侧。
室外的霓虹打在他的身上,好在迎面种了一排芒果树,浓密的枝叶让他得以隐身,除了西门,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悄悄潜在了那一个雅间的窗外。
天气并不是很热,窗子半开,他无需贴到窗玻璃上,就已经能听到里面低低的声音了。
那些声音很低很低,可只要细细的听了,便也能分辨清楚。
他也想过要再靠近窗玻璃的,可是想想诺言的本事,一个顶尖的杀手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绝对能发现有人在靠近,所以,他不敢有丝毫大的动作。
“易明远,那个单不能退了吗?”英子的声音,带着微恼,也让简非离一愣,她是再替他与杀手头子谈判吗?一瞬间的心神恍惚,他有些迷糊了,不懂她所因为何?
“撒丽,已经收了定金的,我们这一行有我们的规矩,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一次,是诺言的声音,那个易明远并没有说话,简非离开始在脑海里回味这个名字,却,没有半点头绪。
“可,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想他死。”
英子这一句,理直气壮的不带半点犹豫,就这样的从雅间里飘了出来,惊得简非离的大脑‘轰’的一下,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动了,那晚果然是她的第一次。
她似乎很在意,可,她对他现在好象并不怎么上心了,今晚还把他推给林咪宝一起烛光晚餐。
他有些迷糊了。
“就为了这个原因?”这一次,换了一个苍老的男声,绝对是简非离陌生的,这个人就是易明远吧,英子口中的另一个人。
“那也不全是。”
“还为了什么?”蕴着怒意的声音,似乎是气极。
“也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他死。”
“你……”
“易明远,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不行。”
“你要是不答应,你们杀他多少次,我就捣乱多少次,除非,你连我也一起杀了?”
“你爱上他了?”
“切,谁要爱上他,玩玩还可以,至于爱就免谈了。”英子不屑的低哼,懒洋洋的样子让简非离不由得开始想象她说这句话时的样子,一定是仿佛全身都没骨头一般。
玩玩?
简非离的脑子里全都是这两个字,她跟他在一起原来就是是玩玩而已,从来也没有认真过,也是的,游艇上的那一晚,她还丢过钱给他呢。
“既然没认真,那他就与你无关,上次你抢了他的车,阻挠了我们杀他的计划我还没找你这个臭丫头算帐,下次,不会轻饶你。”
“什么人?”简非离一时听得专心,竟然没有留意下面的动静,茶餐厅的一个保安刚好沿着芒果树巡视而来,他脚步太轻,又是从楼侧过来的,西门离得远居然没发现。
“谁?”保安的声音还未落,雅间里便传出了诺言冷冷的低喝,简非离只觉一股子浓浓的杀气冲将过来,他想也未想的纵身一跃,顷刻间就跳到了一旁的树上,隔了一米多远,整个人吊在树枝上,他扯着一根根的树枝快速下滑,转而就落了地,飞一样的朝着暗处跑去,速度之快堪比翔飞人。
可是他快,诺言也不比他慢,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前,身形轻盈一跳便纵向了窗外,眼看着简非离落到地上正在跑开,他一个前滚翻便稳稳的停住,然,他才要起身追过去,一只手突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师兄,别追了。”
“撒丽……”诺言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非离越走越远,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是他……”那么熟悉的身形,英子一眼就分辩出来了。
“撒丽,你这样让师傅很为难。”
“退定金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那次那个兴城的首富要杀仇家,师傅不是也反悔了退了单吗?诺言,你守在楼下,我跟师傅谈。”
诺言看着英子如猫一样的几个起掠就从窗户回到了雅间,她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利落,刚刚跳下来的速度也还是不比他慢一分,他心仪的女孩,从来都没有差过。
可是她的心,却在别的男人的身上,却,自己还不知。
……
凌晨一点钟,英子带着漫身的酒气回了公寓,其实她没喝多少酒,也不敢多喝,但是一定要让人感觉到她喝了很多酒很多酒的样子。
简非离知道了。
而她只能以喝多了蒙混过关。
果然,才一出了电梯门就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形了。
斜倚在门楣上的男人慵懒若豹子,听到她的脚步声轻轻转首,黝黑的眸子扫过她漫身,让她就有一种好象没穿衣服的感觉,该死的男人,那晚的他太兴感了,让她此时竟是不由自主的回味……
“干吗呢?”她摇摇晃晃的朝他走过去,这个时候不能回避,回避解决不了问题,反正,他也只是听到声音并没有看见她的人,她只要打死不承认就好了。
可,当走到简非离的面前,英子就心虚了。
这个男人从不是傻子,从他把简氏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可知一二了。
他静静站在原处,宛若雕像,丝毫不因为她的临近而有任何变化。
“呃,这么晚还不睡?”她抬手在他面前轻晃,可是男人的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就如生了根般的落在她的脸上,看得她直发毛,“简非离,你看什么看?我很好看吗?”
他还是不动如山,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