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立即令宫人将二人的画作展示给众人看,这一看,更是活生生地打了苏家的脸面。
两幅秋风图同时摆在眼前,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安玉冉画的那幅图,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几个字来形容都稍逊一筹,她简直是把实物照搬到眼前的画纸上一样。
看着安玉冉画的那幅秋风图,安玉善微微一笑,心中比谁都明了。
她这个二姐虽然不擅诗书琴艺,脾气也比较冲动火爆,为人处世也常常不计后果,但她有一个旁人比不了的优点,那就是对于自己真心喜欢的事情,会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和认真。
自从跟着安玉善学习采药之后,本就对大山里的花花草草很有感情的安玉冉更是一心扑在上面,当年安玉善给安玉冉制作了一本实物版的药草识别书册,但夹在书册之中的药草很容易变色、变枯,并不容易保存长久。
后来,安玉善就教安玉冉调制颜料,将药草都画在空白书册上,因为有些药草长得很像,所以画制的过程中必须要认真、仔细,要把草药的细微差别都画出来。
安玉善在坤月谷的三年时间中,安玉冉不但将天将山的花花草草熟记心中,还把每一种药草十分逼真地画在书册之上,有时为了记住药草的位置,以便来年继续能采挖,她连周边的环境都牢记下来,深夜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画在特制的空白书册上。
就这样,安玉冉画出来的草药甚至山石都足够以假乱真,再加上她调制的颜料颜色更接近事物本身的颜色,所以画出来的花草山石就和真的一模一样。
幸亏永平帝出的是秋风图,要是让两人比试画个鸟或者鱼什么的,估计安玉冉就赢不了了。
不过,依照安玉善对安玉冉的了解,无论最后题目是什么,她一定会“拐到”自己最擅长的方面上去的。
“姜二公子,你夫人真厉害!这画的和真的一样,要不是当场看到她作画,我真怀疑她是把石头和花草搬到了画上。”坐在姜鹏身边的一位世家公子赞叹地说道。
姜鹏此时也有些懵,安玉冉这个能耐他真得一点儿都不知道,原以为今天会丢个大脸,没想到是震得满殿之人都不吭声了。
哼,看谁以后还敢暗地里说他姜鹏娶个了“草包悍妇”,他媳妇也是个才女,瞧瞧,这世上有谁画的画能有她的逼真形象。
“厉害,真是厉害!”好多人都忍不住出口称赞道。
永平帝看后自然大喜,苏家人当初对苏瑾儿那般作为,他早就心中有气,只不过碍着如今帝君的颜面,只要苏家人不惹事,他也不想让他们太难看。
谁知苏家的女人一如既往地不安分,今天被安家的四个女儿比的连泥渣都不如,还想进宫陪王伴驾,简直是痴心妄想。
最后,安玉冉的这幅逼真的秋风图也被苏瑾儿收入禳中,与此同时,帝后欢心之余给安玉善四姐妹都赏赐了东西,而对苏家四女则是提都未提。
接下来的寿宴自然是宾主尽欢,只有苏家人如坐针毡,前三局还输的不算难看,日后怎么都可以圆过去,可最后输给安玉冉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姑,实在是太丢人了。
苏霜儿早就气得红了脸,若不是在宫中,她早就甩袖离开了,这以后还让她在京城怎么生活呀。
寿宴过后,本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知道安苏两家女儿比试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爱琴的围着安玉璇不走,痴棋的也不管男女老幼,非拉着安玉若讨教,迷画的就更别说了,抢着问安玉冉技巧。
三个姐姐都成了焦点,安玉善自然也没有幸免,几位看过她字体的老学士,非要她当场挥毫,好拿回家去临摹。
比起安家四女身边的热闹,苏家四女身边则是冷冷清清,帝后今日宴上对苏家的态度更让众人意识到,虽然苏家是皇后娘家,但苏家并不得帝后欢心,与苏家走得近的就更少了。
很快,两家宫中四艺比试的事情在宫外百姓中间也传扬开来,而且是越传越热闹,但就在晚秋的末尾,一件更大的事情将所有的传闻都压了下来。
九月末,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送到了永平帝的龙案上,北朝亡国之后已经变为大晋朝国土的渠州和与之相邻的詹州、离州突发瘟疫,而且以极快速度朝着周边的州县村镇蔓延,如今三州之地已经封城,百姓死亡人数也在与日俱增。
折子乃是渠州知府让人快马送来的,请求永平帝速派大夫以及救灾大员前往,否则瘟疫继续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永平帝急招百官以及太医院的大夫和安玉善商讨瘟疫解决之法时,渠州等地的灾情也突然在大晋朝各州传扬开来,一时间民心惶惶。
不等永平帝下令,陈其人与安玉善就主动请缨前往渠州三地,这个时候作为一名大夫的职责就是解救受苦受难的百姓,而且刻不容缓。
“好,陈爱卿,灵伊郡主,你们立即前往渠州三地,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朕一定给你们办到!”折子里所写的瘟疫灾情十分严重,永平帝这时候必须果断行动。
陈其人和安玉善也不敢耽搁,立即从宫中出来准备前往渠州三地,而回逍遥伯府的路上,安玉善就察觉出空气中那股不安的气氛。
待回到府中,又听下人禀告,说是安氏医馆和安氏药酒坊已经被人挤塌了房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去渠州的事情,安玉善必须要和家人说一声,但是伯府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