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药丸竟真的有人花大价钱来买,都卖完了!”安松堂再也压抑不住心内的兴奋,激动地说道。
“你吵吵什么,小点声!”瞪了一眼沉不住气的小儿子,安清贤看向了安清和,“都卖完了?卖给的什么人?可靠吗?他们有没有追问什么?”
安清和对着自家大哥点点头,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松懈下来,笑着说道:“大哥别担心,这药丸卖给的是封安县城里老字号的药铺益芝堂,他家在帝京也是有铺子的,说来也巧,我们询问过后去找的时候,正有一妇人带着高烧不退的儿子求医,玉善的一颗退烧丹就让那孩子好了,坐诊的大夫看过了咱家的药丸,二话不说就全买了,还说以后但有此类药丸益芝堂都收,一共卖了十五两银子。”
“什么?!”安家人各个吃惊,没想到不过是山里采来的药草做成的药丸竟然能卖那么多的银子。
“什么?!”安玉善听后却是一脸失望,她辛苦这么久精心配制炼成的药丸竟然只卖了十五两银子,这也太亏了吧!
这也不能怪此时安玉善会这样想,她的药丸在现代的确是千金难求,可十五两对于很多亡国下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老百姓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现在县镇府城物价高涨,大夫医药更是短缺,三十颗药丸益芝堂给十五两银子已经算是很仁厚了。
安玉善小小的失望之声在场的很多人还是听到了,安松柏却是走到她身边献宝似得掏出一个小布包说:“玉善,你看这是什么?”
安玉善被她爹逗小孩子的声音弄笑了,看着被他拿在宽厚手掌里的小布包,想着会不会是在县城给她买的糖果之类的。
可打开之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竟然是一套手柄处有些生锈的银针。
“爹,这是……”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来到这里之后除了想念她的手术刀,就是想念银针了,因为有了银针,她这个前世女华佗才算有了手脚。
安松柏这才告诉她,益芝堂原本是有另外一名大夫常年坐诊的,只是那大夫被拉去军中充当军医,后来死在了军中,这套银针算是他的遗物,益芝堂的掌柜原本是想埋掉的,安松柏知道安玉善一直心心念念银针,于是就央求掌柜的把这银针卖给他。
那掌柜的原本就想和他们交好,而且这遗物也不能用“卖”,直接就送给了安松柏。
看到这套银针,安玉善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才彻底缓解掉了,这可比银子重要多了。
“玉善,玉善,快救救你剩子叔!”安家众人还沉浸在十五两的巨款之中,就听一个妇人大喊着奔进安家三房老宅来,满脸泥土看来是来得急跌了一跤。
“苗婶子,你这是咋啦?”尹云娘和梅娘赶紧上前扶住她。
“云娘,你剩子兄弟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可他一直喊肚子疼,这嘴巴都青紫了,实在是吓死人了,求求你,快让玉善救救他!”苗氏是个寡妇,家里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如今这家里的儿子便是顶梁柱,可千万不能有事。
“婶子你别急,剩子兄弟呢?”梅娘刚问完,就听到院外一阵嘈杂,接着苗氏的儿子张剩就被几名村民抬了进来。
“玉善,快给你剩子叔瞧瞧!”安清贤看了一眼安玉善,现在人命关天也不是藏拙的时候。
安玉善点了一下头,赶紧走到张剩的身边,大家自动给她让了空儿,她先快速地查看了张剩的瞳孔、嘴唇和手指,又给他把了脉。
“剩子叔,你在山上是不是吃了东西,比如蘑菇之类的?”安玉善忙问道。
张剩现在极度痛苦,他只能使劲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安玉善立即让尹云娘和梅娘去准备温盐水并拿筷子给张剩催吐,同时让人把张剩的上衣扒掉,银针来不及消毒了,她直接就在张剩身上开始施针。
一院子的人,包括闻讯来看热闹的村民没有一个出声,整个场面显得肃静而庄重,无形中更有紧绷和担忧,因为施针前安玉善说张剩是吃了山里的毒蘑菇中了毒,估计是中毒之后站立不稳,这才摔下了山。
在山下村,村民们是尽量不吃蘑菇的,因为满山的蘑菇长得都很像,可有的吃了人没事,有的吃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张剩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人才算缓了一口气,再加上安玉善及时施针,他的毒算是解了。
“爹,小堂叔,您们帮我找一些木板和麻绳来,我先回家取点儿草药!”毒解了之后,安玉善就要设法保住张剩的腿。
“小妹,我陪你一起回家!”安玉冉拉着安玉善往家里跑去了,很快就取来了草药。
等到安玉善给张剩抹上治愈骨头的草药,绑好夹腿的木板,这才喘出一口气说道:“苗奶奶,接下来的时间让剩子叔好好休息,不要干重活,再让他吃几服解毒的药,腿上再换几回草药,就没事了!”
“玉善,你剩子叔的腿……不会废了吧?”苗氏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苗奶奶放心,剩子叔的腿不会有事的,只要好好养伤,好了之后就能站起来,多给他做点好吃的就行!”安玉善笑呵呵地说道。
“玉善,苗奶奶可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苗氏忍不住就想下跪,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这安家的玉善定是在菩萨那里过了神气,这也算是菩萨对山下村的恩德,所以他们这些村民也没有多嘴多舌。
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