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松堂一听也笑了,似是松了一口气,将右手拿着的纸张递给他,“这乃是治愈此病的药方,你们回去让人按照药方上所说的煎药熬制,不用拘着时辰,病人不舒服的时候就让她喝些,很快便能好了。”
说完,他将自己左手拿着的药方折叠好放进怀里。
刚才安玉善说了,如果有以上那些额外的症状就给右手拿着的药方,如果没有,就给左手拿着的药方。
“只是这一张药方?”孟元朗是武将,但小时候跟在孟寿亭身边久了,一些草药他还是认识的,再说身边还有闫明智呢。
“六味茯苓汤?”闫明智心中更是大骇。
这药方上的药草他是都知道的,可就这简单的几味药真的就能治好太医们都无法医治的重病?
作为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大夫,他太想找写出药方的人问个究竟了,可无论是他、徐奎还是孟元朗,不管怎么求见此人,安清贤都是拒绝的。
没有见到幕后真人,只拿到一张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药方,孟元朗很不甘心,可他看出就算是强人所难,安清贤父子也是不会说的。
就连从安清贤家出来之后,他们想从村民口中探出一二,也是徒劳无功,看来这山下村真的藏着一个大秘密。
心不甘情不愿的孟元朗也只好拿着那一张药方离开了此地,安家人说了,病好之后再给诊金。
几日后,回到帝京的孟元朗先去见了孟寿亭,将药方拿给他和益芝堂的徐宗看。
“汤泡七次的半夏,去皮的赤茯苓,去瓤麸炒的枳实,还有桔梗、甘草等几味药乃是十分常见的,不过这炮制之法与寻常医家倒是不同,如今看这张药方倒像是对症的,大东家,不妨一试!”徐宗啧啧称奇,他现在都想启程去封安县见一见此人了。
“元朗,你也听到了,就照这张方子试试吧!”孟寿亭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大爷爷!”孟元朗赶紧去益芝堂抓药了。
谁都没想到,一剂药喝下去之后,荀老夫人的脉搏变强了,就连身上的热度也退去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些。
一见有效,孟家人自然大喜,又接着给荀老夫人喝这六味茯苓汤,一天下来,老人不但睁开了眼睛,还能进食了,三日后竟然有了精神,能下床走动了。
孟家老夫人因为一张神奇的药方转危为安的消息不到两日便在帝京悄悄传开了。
自然,有些人是不信的,想着这定是孟家为了益芝堂在新朝站稳脚跟而故意演的一出戏罢了,现在谁不知道益芝堂的生意并不好。
不过,也有人是半信半疑的,而存疑就要解惑,有些人暗地里已经开始打探这药方的真正来源了。
帝京的四大主街之一的富源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都快把街道给堵住了,这还是疆土不足大晋朝三分之一的北朝灭亡之后,富源街上第一次这么热闹。
听说是新科状元娶亲,要搭台子唱曲儿,好多人都来凑热闹呢。
在街尾拐巷口有一家不打眼的小酒楼,二层雅间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面对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冠如玉的清瘦少年,透明的肌肤泛着病态的红润。
“南叔,可打听清楚了?”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微闭着双眼,睫毛长长的,手掌骨节分明,仿佛一捏就碎,出口的声音轻如鸿毛,却敲的人心里闷闷的。
“回公子话,打听清楚了,那孟家老夫人重病之后,孟少辉几乎把全城的大夫都拉进了列军侯府,可都说治不好。后来,孟少辉之子孟元朗快马去了封安县,之后拿回来一张药方,孟家老夫人只吃了一剂就见效了。”南叔恭敬地说道。
“这么说,那人的消息还是准确的,药王神谷子一直隐居大神山脉之中,难道在封安不成?”少年依旧没睁开眼睛,声音还是轻轻的漂浮在空气之中。
“公子,那咱们要去封安县吗?”南叔眼中露出希冀来。
“嗯,去吧!”说话的少年语气中掩藏不住的无奈。
不去的话,留给他的性命怕是就只有半年了吧。筹谋了那么久,难道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不,他不甘心!
转眼初夏都快要过完了,就在前两天,安玉善不但等来了益芝堂的合作文书,还等来了孟家送来的诊金,二百两白银,算是十分丰厚了。
有了银子,安家准备办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许诚和安玉璇的婚事。
“许诚,玉璇,大爷爷想问问你们,要是现在把你们俩的婚事办得简单低调一些,你们会觉得委屈吗?”这天,安清贤、安清顺和安清和把许诚和安玉璇叫到了面前问道。
许诚和安玉璇相视一眼,笑着看向了三位长辈,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委屈!”
许诚又接口说道:“三位爷爷,晚辈和玉璇心里都明白,现在许杰父子依旧不肯放过我,我过得越好他们就越看我不顺眼,说不定还要为家里人带来灾祸,许诚得安家恩惠,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完,如今蒙长辈们不弃能与玉璇这样美好的女子结为夫妻,是我许诚天大的福分和运气,我很珍惜,更想要守护好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以前我以为香车宝马、锦衣玉食便是不委屈,可我现在明白了,真心相对才是不委屈,其他的都不重要。”
“三位爷爷,许大哥说的便是玉璇要说的,玉璇从不在乎这些,只愿夫妻和睦真心,甘苦与共。”安玉璇浅笑盈盈地说道。
“好孩子,两个都是好孩子!”安清贤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