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山下村的时候,安家的人除了安玉善都很少见到这位曾经的程小公子,如今三年未见,此人在安齐全眼中已经大变样了。
“我比几位贤弟年长,大家要是不介意,可叫我一声季大哥,咱们也是旧识,不必如此见外。至于那位季将军,他正是家父。”季景初对着安家人的时候,脸上冷硬的表情会缓和不少。
“这么说,你和邵世子一样都是当朝国君的亲外孙,是惠王的亲外甥。”安齐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错。”季景初点点头,似乎不想多谈自己的身世,而且他也不明白安齐全今日为何有些咄咄逼人。
“听说你母亲是……”安齐全还想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安玉善打断了他,“齐全哥,你怎么都不问我问题,我们都三年未见了。”
安玉善感觉得出来,对于自己的身世季景初应该是有些忌讳的,而且这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他为难。
看着维护季景初的安玉善,安齐全摇头一笑,这个傻妹妹,他做这些可都是为了她呀。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明天你就跟着你二姐、三姐回山下村,这里有我们在就可以了,婶娘她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你要是再不回去,她自己就跑来了!”安齐全笑着说道。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走!”安玉善急着说道。
季景初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玉善,他说过要亲自送她回峰州的,可现在余州城内还有叛党余孽,他这个主帅不能丢下这么一摊子离开,可他又不想违背对安玉善的承诺。
安玉善倒是很理解他,让他先平定余州再说,而自己有这么多人护送,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不过季景初还是把她送到了砾州。
正当安玉善一行人急急往峰州赶来的时候,得知安玉善已经出了余州城的尹云娘每日都要站在自家院门前一整天,希望从那条已经拓宽的道路上看到小女儿的身影。
焦虑难耐的她就像安齐全说的那样茶饭不思,急得月桂、木兰几个下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好只有请来了陈氏、丁氏几人。
“云娘,你这样下去可不行,眼看玉善就要回来了,要是看到你这样清瘦,孩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陈氏劝慰道。
“是呀,嫂子,多少你要吃一点,别等着玉善好好地回来了,你又倒下了。你也知道玉善那孩子有多心疼人,要是看到你这样,她指不定多自责呢!”丁氏也劝慰道。
“我明白,可我这心里就是着急的不行,不看到玉善安然无恙,我这双眼睛就不敢闭上睡觉。”尹云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氏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尹云娘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人,可家里人都知道,她对安玉善是极为偏爱的,三年前安玉善失踪,差点没要尹云娘半条命。
要不是后来尹云娘发现坏了身孕,她都撑不下来,可生了儿子也没让她多欢喜,整日以泪洗面,希望能早一点听到安玉善的消息。
“你这三年都等了,还怕这几天吗?再说,齐全他们都去余州了,这次绝对不会让玉善出任何闪失的,惠王的人也去接人了,你就安心等在家里吧!”陈氏又透露一些消息给尹云娘。
“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尹云娘脸上这才有些喜意。
“三嫂,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等到玉善回来,咱们还要好好地庆祝一下,到时候你可要起来张罗的,可不能倒下!”丁氏说道。
“你说得对,我不能倒下,玉善这三年在外边一定吃了不少苦,我吃,我吃!”尹云娘有些急切地让人把饭给她端进来。
看着尹云娘的心结解开了一些,陈氏和丁氏也松了一口气,当娘的都不容易呀!
又过了两日,就在峰州府城外,安玉善看到了一直等着她的苏瑾儿和惠王。
当初,他们夫妻也是在这个地方送自己离开的,如今三载春秋,她终于回家了。
“玉善妹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苏瑾儿泪如雨下。
原来交心的朋友无论多少时日未见,那深厚的情谊是永远不会变的。
“瑾儿姐姐!”安玉善也下马迎了上去,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些年你还好吗?”
安玉善反手给她开始诊脉,发现她走后让人送到惠王府的那封厚厚的信起了作用,这些年任太医一定按照她写得方法再给苏瑾儿治病,否则她的身体不会调养的这样好。
“我很好,很好,这都要谢谢你!”苏瑾儿要感谢安玉善的地方有很多,但成千上万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只得催促道,“快回家吧,义母一定等得很着急了!”
“好,回家!”
马车再次疾驰而行,天黑之前终于到了山下村,而安玉善掀开车帘,就看到整个山下村此时都已经亮起了灯火,将村子照得亮亮的。
这和她记忆中的村落是不一样的,山下村变得更加生机勃勃,也更加美丽壮观了。
“玉善,玉善……”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让安玉善跳下马车往前方奔去,前方有一个略显踉跄的身影朝着她的方向跑来,那是她朝思夜想的母亲。
“娘……娘……”安玉善一边跑,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她的手臂,脸上露出喜悦至极的笑容来。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