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修安忽然莞尔一笑,朗声说道:“祈天祭卜,鬼老以巫坛之力,毕某实在是难以力敌,如若祈天祭卜再不出手,毕某可要落荒而逃了。”话虽如此说,毕修安妖邪的脸上丝毫不见惊惧之色,不知落荒而逃之说,从何谈起。
祈天祭卜应柏丹微微一怔,大笑道:“毕先生相邀,应某怎敢不从命。”
鬼老昏黄的眼珠木讷的转动一下,大大的咳嗽了一番,喘息着说道:“你二人居然要联手,咳咳,祈天祭卜,你就不怕毕修安在背后伤了你?”
应柏丹笑道:“当然怕,但我更怕你私藏的手段,等你对付完毕先生,你一个人未必是你的对手。”应柏丹提到私藏的手段时,鬼老昏黄的眼中忽然露出一丝闪亮的杀机。
“好,很好,”毕修安手指缠绕着黑发,说道:“我只要他手中的鬼方圣器。”
应柏丹又是微微一怔,说道:“我只要他怀中之物。”
鬼老喉咙之中浓痰翻滚,含糊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是否有命来拿。”手中木杖在地面上重重一顿,一道赤红光芒冲天再起,血色战旗迎风招展,数百道赤色光锥环绕。
鸡爪一般的枯手之中,赤红光芒轰然暴涨,丈余长的刀光遥指应柏丹,光刀气势,竟不下于比据的春秋正气刀。
毕修安双手挥动,渠蛊烟化作十余道极为凝练的黑色细线,在身周飘绕。长笑一声,毕修安竟合身凌空扑向鬼老。
应柏丹身形展动,如一道银光,袭向鬼老的另一侧。
鬼老闷哼一声,身上赤红光芒一闪即逝,木杖圣器所指,数百光锥大雨狂落一般涌向毕修安,另一手赤红刀光,拦腰斩向应柏丹。
毕修安身形飘忽不定,但凡身周三尺之内的赤色光锥均被细如发丝的渠蛊烟一一缠绕、勒碎,爆裂成一团团赤色烟气。瞬息之间,毕修安已经穿过赤色光锥,距离鬼老不足一丈距离。
鬼老脸色一寒,木杖圣器一挑,密如雨点的赤色光锥追袭而至。而另一侧,应柏丹手中一道银光暴起,迎头斩在赤红刀光之上。
气浪轰鸣,赤红烟气蒸腾。
一团耀眼的银光在应柏丹的手心冉冉升起,银光如练,光耀点点,如九天星河倒垂。鬼老手中的赤红刀气转瞬之间便被蒸腾殆尽,鬼老皱纹重叠的脸微微抽动一下,手中赤光凝结,一掌击在银光之上。
鬼老分心两用,手中木杖圣器不由得微微一滞,毕修安趁机而上,一指点向鬼老眉心。鬼老哼了一声,赤色光芒上涌,一掌击退应柏丹,自己也是小退一步,圣器长杖转动,毕修安一指恰恰点在木杖之上。
木杖看似陈旧却不朽,毕修安一指点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声。鬼老又是向后退了一步。
毕修安一指点退鬼老,乘势再进,小指一挑,一道银光闪动,没入鬼老肩头。鬼老木然的低头查看,一柄银色小刀正插在自己肩头。
一刀得手,毕修安眉头却是微微一皱。锋利异常的银色小刀,只是插入了鬼老肩头不足一分。鬼老微微咳嗽一声,银色小刀自动从肩头跳出,跌落在地上,一声清响。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肩头的伤口中冒出,奇特的是,鬼老的伤口之中,竟然没有鲜血流出,只是稍稍的渗出几滴淡黄的液体。似乎鬼老干瘪的身体之中,已然没有多少鲜血的存在。
毕修安微皱眉头的空当,应柏丹欺身而上,手中银光又起,斜斜拍向鬼老的肋下。鬼老低喝,手中硕大的木杖圣器横扫,赤红光芒和银练星河交织一处,轰然爆裂出重重气浪。
应柏丹飞身退后,手掌之中,一轮三寸大小的银色圆轮旋转不休,银轮之上,点点更加耀眼的星芒凝聚流动,细看之下,让人微感眩晕。而银轮虽不大,其上的星芒却以千记,有快有慢,运行流转,便如星象轮回一般。
这银色圆轮,正是祈天殿的祈天之器,星寂轮。
赤烈乾光本欲挥刀协助应柏丹,但见应柏丹出手之间便用上了祈天之器星寂轮,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祈天之器,威力绝伦,历代祈天祭卜之中,能够掌握运用祈天之器的,不过区区三人。赤烈乾光虽然?悍鲁莽,但也知道,需要动用祈天之器的拼杀,自己多半是插手不上。
赤烈乾光微红的双目一转,长刀指向残存龟缩一处的鬼方战士,青炎烈焰车一拥而上,鲜血断肢横飞,哀号不绝于耳。有的鬼方战士慌不择路,一头冲进巫坛之中,片刻之后,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叫,便再也没有声息。
毕修安和应柏丹都是脸色微变,不由得看向巫坛之中那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唯有鬼老,干枯的脸上毫无表情,即便身旁的鬼方战士被残杀致死,也没有丝毫动容。
唯有青炎烈焰车的豹纹犀角兽四蹄不安拍动地面,任凭如何拍打,也不肯进入巫坛门口十丈之内的范围。赤烈乾光余怒未尽,杀尽巫坛附近的鬼方战士之后, 环视四周,毕修安带来的三千鬼方战士正徐徐向玎灵之渊外退却,怒吼一声,分出三千青炎军冲杀过去。
一如惊弓之鸟的鬼方战士,本就是乌合之众,依仗着毕修安的强悍修为才能暂时聚在一处。此刻,毕修安已经明明白白的是三苗之人,不可能在顾及这些鬼方战士,但见青炎军杀来,顿时习性复发,四下逃散,漫山遍野的逃开去了。
青炎军在齿马服一战中被鬼方战士逃了许多,这次倒是不甚惊奇,三两人一队,追杀鬼方战士。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