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如此说来,还真是郦长亭争气呢!简直是给京都一众嫡出长女长脸了!还谁还敢说嫡女打压庶女什么的,庶女也得争气才是呢!”
郦震西这是带着兰姨娘才进了前厅,就听到如此多的议论声。
有些声音是窃窃私语听不真切,但有些却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让他听见,又反驳不了,而故意恶心他膈应他。
而跟在郦震西身后的阳拂柳,原本是没有机会出席晚宴,因着她的身份,如何都不适合代表郦家。但钱碧瑶却不放心兰姨娘,一定要让阳拂柳盯紧了兰姨娘,再加上阳拂柳本身也想过来打探消息,所以表面上看着为难,实则心底却是极为情愿的。
阳拂柳提溜转的眸子,一瞬落在角落里的长亭脸上,旋即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委屈似的,身子瑟缩一下,好似长亭的眼神能吃了她一样。
见此情景,郦震西疑惑的扫了阳拂柳一眼,旋即顺着她余光看向角落里,与殷铖站在一起的长亭,郦震西心下火气和愤怒一触即发。
“拂柳,不必害怕。有我这个未来义父在,那个逆子不敢拿你如何?看我不过去狠狠地教训她!她还当在郦家没人了是不是?竟是轮到她出来抛头露面了!!”
郦震西瞧着阳拂柳瑟缩害怕的样子,自当是长亭之前狠狠地瞪了阳拂柳,所以阳拂柳才会如此,此刻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朝长亭走去。
那些人不是说这个逆子如何如何了不起吗?!他就让她们看看,在郦家究竟谁说了算!他将她打回郦家就打回!这是他郦家的家事,谁敢阻拦?!
更何况,那个逆子还与殷铖站在一起!谁不知这商会的日常事务都是殷铖负责,说不定将来殷铖第一个拿郦家开刀,如此胳膊肘朝外拐,他岂能饶了她?
“郦老爷,您不要动怒!长亭妹妹年纪还小,说不定只是受人蛊惑罢了,她本心还是无害的,这世间险恶,她如何能分辨得出好人坏人呢!此刻自是跟着什么人就学了什么去。”阳拂柳这会明明心里得意的很,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为郦震西为长亭着想的姿态,可说出口的那些话,却是每一个字都如喷火吐芯的毒蛇一般,三言两语就坐实了长亭的罪名,郦震西经她这么一说,自是更加认定长亭是故意跟他对着干的。
“你不用替她讲情!家里的晚宴她不来,偏偏跑来这里撞我的晦气!看我怎么收拾她!”郦震西此刻端起的是一家之主的架子,老子教训女儿,理所当然,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尤其是现在,郦震西就是要当面教训长亭,将之前在她面前折回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郦震西此人,永远记不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只顾自己一时解恨和痛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自然是轻而易举的着了阳拂柳的道儿。
更是顾不上什么郦家脸面!在他看来,但凡是给他别扭难堪的,统统要铲除干净。
眼瞧着郦震西怒气冲冲的走向长亭,阳拂柳眼底,一抹幸灾乐祸一闪而过。看向长亭的眼神也多了丝丝挑衅。
她不是那双眼睛会说话吗?像是十二月的冰棱寒冽透骨吗?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郦震西若是教训了郦长亭,她还敢还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