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晚宴上,郦家的棺材烟花,一时成为京都茶余饭后的谈资笑闻,街知巷闻。
那天夜里,除了长亭,郦家所有人都彻夜未眠。
而因着监管商会的建立,郦家上下如临大敌,郦宗南和郦震西隔三差五的就去京都相好的朝臣家里打听消息,一时之间,也没人顾得上长亭。
钱碧瑶因着要留在房中养伤,也是好多天没有动静。
长亭白天去书院弹琴,到了帮忙就回到郦家。
因着郦宗南和郦震西都在外面拉拢关系,白天黑夜都见不到人,长亭反倒落得个清闲安静。
眨眼间,便是腊月二十二。明日就是农历小年,长亭与尽余欢和张宁清等人约好了,算是年前见上一面。因着有尚烨这个吃货在,所以地点自是选在了碧水楼。
碧水楼雅间,众人围坐一桌。
中原大陆京都,因着是往来西域楼兰匈奴各国的重要经商和兵家重地,所以民风也吸取了临近各国百家之风,但凡皇亲国戚和商户世家的千金闺秀或世家公子,若是交好,自是可以时不时的相聚一番,就是平头百姓年轻男女之间,若有情义,自然也可相聚,不必在意太多流言蜚语。这一点,与百年前那第一位四品女官,后来的双王王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况且,长亭与尽余欢他们,都是书院的学生,学生欢聚,自然更让那些有心之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雅间内,长亭以茶代酒,先敬所有人一杯。在凌家书院的这段日子,尽余欢和张宁清他们,带给她的温暖比上一世所有的温暖加起来都要多,这是无法比较,无法替代的情谊。值得她永远珍惜呵护。
“长亭长亭,你少喝点,即便是茶水喝多了也不舒服,来来来,坐下吃菜。”长亭才喝了一杯茶,就被尽余欢拉着坐下,顺带将长亭拽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之前看着张宁清和司徒笑灵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尽余欢说不出的别扭不满,哪怕是女人,这醋他也要吃。
张道松和尽龙城互相看了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瞧瞧你弟弟这点小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尽龙城:就跟你对司徒笑灵没心思似的!也是众人皆知好不好?
张道松:现在说尽余欢呢!扯我身上作何?
尽龙城:余欢起码敢表现出来,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就你,磨叽的让人上火!这都多少年了,你连司徒笑灵的手还没牵过吧?啧啧!
张道松一时郁闷的不知所以。
一旁,司徒笑灵看着张道松和尽龙城四目交织在空中眉来眼去的,不觉好奇的问着他们,“喂,你们俩个,何时开始的?说来听听!你们放心,我中原大陆民风开放,对于这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自是有接纳的地方的。嘿嘿……”
司徒笑灵如此一说,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张道松和尽龙城。
尽余欢更是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大哥!你与张道松?妈呀!真够味!那我以后叫张道松是大嫂还是大伯?!”
尽余欢的话,顿时逗笑了长亭。
张道松和尽龙城?这怎么可能?也就是司徒笑灵慢半拍的什么都看不明白罢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哥哥他喜欢的是……”
“宁清!咳咳咳!!”张道松急忙打断张宁清的话,阻止她说出那个名字。
以司徒笑灵对感情迟钝的作风,倘若现在知道了,还不立刻夺路而逃,只怕以后见她一面都难了!无论有多艰难,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张道松如此明显的咳嗽,自是让司徒笑灵更加好奇了,也更加认定张道松有秘密瞒着他们。
“你喊宁清作何?让她说嘛,不说的话那就是尽龙城了!啧啧,可别说,你俩配在一起,一个粗狂豪放忠肝义胆,一个眉清目秀皮白柔嫩,倒也是天生一对呢。”
司徒笑灵一边说着,还不忘掐一下张道松的面颊。张道松这细腻如脂的皮肤,可是司徒笑灵最为羡慕的。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皮肤怎比女人还好呢?
张道松被司徒笑灵掐着脸,明明很痛,可脸上的表情却很享受。还不忘朝尽龙城抛一个飞眼,示意尽龙城看过来,司徒笑灵可是捏了他的脸了,这比牵手进了不知多少步。
尽龙城脸上的笑容都在抽搐,这跟牵手是两个概念好不好?张道松分明就是自虐!瞧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尽龙城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自家大哥被捏红了脸,还一副享受至深的表情,张宁清无语遮面。
长亭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宁清拿开手,“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大哥喜欢司徒笑灵啊。”
长亭点点头,“这不明摆着的吗?每次只要司徒笑灵出现了,你大哥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只要司徒笑灵开口说话,哪怕是损他的话,你大哥都听得眉开眼笑的,除了他是心仪司徒笑灵,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忍让专注。”
长亭分析的头头是道,张宁清频频点头。
“说的有鼻子有脸的,好像你有过什么经验似的,你不是比我还小几个月嘛?黄毛丫头。”张宁清笑着打趣长亭,长亭一愣,旋即却是笑着摇摇头,
“唉,说不定我就是千帆过尽的那种人呢。”
“你只要能迈过尽余欢这座锲而不舍的大山,我就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