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你不懂吗?你的意思就是说,风吹开了我的院门,你要进来就理所当然了!是我不对了,是吗?”长亭起身后退一步,离北天齐远远地。
她怎么就小看了北天齐的脸皮呢!
以为上一次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连奸生子三个字都说出来了,他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现在看来,她真是高估北天齐的脸皮,低估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逢迎了。
“长亭,你如何说,都是你对,如此可好?只要你收下我给你带来的西域圣药,也算不枉费我寻药的一片苦心!”北天齐说着,就要将一个药瓶塞到长亭手中。
长亭早有准备,缩回手,冷冷瞪着他。
“你的东西,我不需要。我郦家贵为京都第一世家,我凌家医堡又有药师皇帝之称,我这里什么珍稀药材没有,会需要你的?你还是拿回去给吃你那一套的其他人吧。”长亭嫌恶的摆摆手,真是多一刻也不想看见北天齐。
上一世对他有多痴迷,这一世就看的有多透彻。
“我知道你凌家医堡不缺稀世珍宝,可这西域圣药却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且不说这价值千两吧,就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如何舍得辜负?”北天齐竟是竟是将药瓶放在她院中石桌上,在长亭冷冽眼神中,不顾她的反对,径直坐在了她的躺椅上。
“北天齐!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这是我的院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有什么资格破坏书院的规矩?!你现在立刻出去!”北天齐此刻的厚颜无耻,让长亭厌恶至极。
上一世怎么就没看出来,北天齐身边能帮上他忙的,不都是女子吗?他最擅长用他那温润如玉的翩翩气场哄骗女子为他操心劳力,出人出银子,他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而一番被北天齐盯上的猎物,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上一世有她,有郦梦珠,还有阳拂柳。
这还只是明处所见的,暗处看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而这一世,北天齐是一门心思盯上了她。
“长亭,我辛辛苦苦找来圣药,都没来得及回去休息一下,第一时间就来了你这里,就是想着早些将圣药交给你,好让你手掌的伤口能快速愈合,也好早日弹琴。我听过你的琴声,那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我还想着过些日子,我们合奏一曲《高山流水》,或是《春江花月夜》也可。你弹鹞琴,我吹鹄笛,如此,可好?”
北天齐坐在躺椅上,微微昂起头,笑着看向她。
那清朗五官,俊逸眉眼,无不是天下少女为之痴迷的一张完美容颜。可这完美容颜背后呢?却是一颗腐朽糜烂之心!是对权欲地位的无休无止的争夺!是一颗扭曲狰狞的躯体!
他将自己在侯府得不到和被忽视的一切,都加注在对权欲地位无上争夺之中。将任何人都看作是他的棋子!每一步都精心算计,不肯输掉任何一步。
这样的北天齐,自是从一开始就不会放弃长亭。
“北天齐,你口口声声说鹄笛,你有吗?鹞琴你也没有!你一定要逼我说出比上次更难听的话来,你才肯罢休是不是?我郦长亭身边都是什么人?从尽余欢到尽龙城,再到尽明月,从张道松到张宁清,从司徒笑灵到尚烨。哪一个拿出来是你北天齐这个奸生子能比的?你接近我,讨好我,目的不外乎是想借着我身边的朋友,同时也是看中了我郦长亭背后的郦家和凌家,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壮大你自己的势力。
一旦被你得逞之后,你还会再找寻新的目标!继续你的宏图大业!不是吗?不过,北天齐,我很明确的告诉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我郦长亭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郦家和凌家千秋基业,我怎么可能找一个奸生子来终日面对呢!继而坏了我郦家和凌家血统呢!且不说,你这等工于心计之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就算你在侯府呼风唤雨如鱼得水又如何?我跟你也注定不可能!所以聪明的话,从现在开始,不要再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了!还有……你的所谓圣药,在我看来,连地上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话音落下,长亭扬手将桌上的药瓶扔出了院子。
啪的一声摔碎在院外。
狗屁圣药,她还嫌脏了她的地儿呢。
北天齐仰起头,仍是定定看向他。虽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她对他这般无情的态度,可是每一次,她都能刷新他的底线和尊严。
刚刚那一刻,当他进来的时候,看着躺在躺椅上,安然沉静的郦长亭,月光如水,不及她万千风华,那一刻,北天齐的心莫名停跳了片刻,只觉得哪怕是一个垂眸不语的样子,郦长亭周身带来的独特气质,也是其他少女所不具备的,更是她们模仿不来的。
这样的郦长亭,越是一朵带刺儿的蔷薇花,越是让人心中痒痒难受,越是难以忘怀。
“郦长亭,你告诉你!究竟如何,你才能看到我的身心?接受我?”这一刻,北天齐仍不死心。
他不相信,他如此完美,如此优秀,郦长亭不会一点不动心。
这不可能!
长亭冷哼一声,真是对这种贱男人彻底无语了。因为他每一个看上的棋子,一旦拒绝了他,他都会用这种方式吧。
长亭忽然勾唇一笑,笑容却是冷冽凝霜。
“你真的想知道?”
“对!我想知道。”北天齐眼底写满了不甘,不忿。
“等你什么时候肯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