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见她似乎是心疼自己送的玉骨扇子,心下,莫名一暖。
这小女人对他终是肯敞开心扉,哪怕是走出了很小的一步,对于肖寒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我是在想,倘若当时没有这玉骨扇子呢呢?”肖寒试探的问着她。
“那我自然是将阳拂柳拉过来挡在身前了,不过后面解释起来的话,可能会很麻烦,你也知道,阳拂柳最擅长扮无辜装委屈。”长亭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亲手画的扇面,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扇面,就算你现在再画一幅,也不可能跟之前的一模一样。”长亭知道自己这么说,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她知道肖寒肯定还会再给她画一幅新的,但就是格外珍惜他送给自己的每一份礼物。
“那我就分外用心的再给你画一幅,保准是更加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倒是不缺独一无二的东西,不过呢,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你且说说,你喜欢什么图案?”
肖寒说着,拉着长亭的手坐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亲自给她画。
长亭想了想,有些贪心的笑起来,“之前一面是字,一面是山水画,这一次,我想要一面还是山水画,另一面……是美男图好不好?”她说着,还一副每天看着美男图心情甚好的样子,肖寒嘴角抽了抽,眼神一沉,却是意外的答应她了。
“好。”
答应的如此爽快,连长亭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准备画谁?潘安?子都?还是兰陵王?其实我最欣赏兰陵王!尤其是兰陵王马上英姿,那真的是……”
咦?这画的什么?
长亭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某位爷已经笔下生花,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大体的轮廓,可是等看清那个轮廓,长亭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肖寒!”她不满的抗议。
这厮……真是报复心极重,竟是画了一幅果男图,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不说,关键部位还若隐若现的,上一世长亭虽是见过,但这般情形出现在她和肖寒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说不出的尴尬。
“当着我的面赞美别的男人,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嗯?!”最后一个字,挑高了尾音,说不出的威胁警告的意味,却也带着一丝莫名的挑逗,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化身这美男图里没穿衣服的美男,将她扑到之后吃个一干二净。
“是你让我说的,我也欣赏你啊,可我总不能拿着一把扇子,每次一打开,扇面上就是你肖五爷的画像,这让别人怎么看我?还以为我以前的浪荡花痴病又犯了呢!”长亭撇撇嘴,眼睛不好意思去看那果男图。
只是,肖寒画的实在是太逼真了,越是细腻的地方,画的越逼真,让长亭只是看着图,都有种身体发热的感觉。
这个肖寒,还说他没有过任何女人,可是画出的果男图,却是如此栩栩如生,还真是无师自通。
“不准如此妄自菲薄!好了,是我刚才太小气了,我重新给你画就是了。”某位爷自是不知道长亭刚才是如何个腹诽他,若是知道了,这会铁定将她摁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打她小屁屁不可。
长亭得了便宜,乖乖等在一旁。
此刻见肖寒亲自研磨,作画。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法以语言形容的华贵和洒脱,在他身上,所有可以用来形容美好的词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单是一个手执毛笔的姿势,长亭都看的有些发呆,更别说他作画时,那双平日里严谨冷酷的寒瞳,难得的释放出异乎寻常的专注和自信时,更是让长亭不知不觉,移不开视线。
肖寒太好了,也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她这种人身边的人。
她是谁呢?
两世为人的郦长亭。
上一世浑浑噩噩,用放浪形骸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和无助。司徒笑灵和张宁清所不能体会和明白的属于李贞福的痛苦和折磨,恰巧就是上一世她的真实写照,只不过,她更加凄惨罢了。
这一世,她一直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不曾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走到现在,不知不觉,肖寒已经进入她内心,可她却不知如何迎接他。正因为他是所有人心目中公认的人中龙凤,大名鼎鼎的肖五爷,她才越加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她为复仇而重生,而他呢?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这一世却偏偏如此紧密联系!她根本掌握不到上一世关于肖寒的任何动向和消息,哪怕她重生一世,认识了很多人,肖寒对她来说,都是一片空白。
他很努力的将空白填满,而她,也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她更加明白,这第一步之后,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义无返顾的走下去。
那么,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长亭眼底忽闪的各种情绪,没有逃过肖寒的眼睛。
肖五爷就是有这个本事,能一边作画,还一边观察他的小女人的反应。
画作差不多了,她发呆也够久了,肖寒终是忍不住,放下笔,将她拥在怀里。如此自然温柔的动作,却是吓了她一跳。
“干什么?!”她喊了一声,猛地从他怀里跳出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又像是对他存着莫大的抗拒。
从身体到眼神,无一不是。
眼见着肖寒眼底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了下去,长亭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突兀,想要解释的时候,肖寒突然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长亭一愣,在他走出房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