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拂柳一张嘴,如何能说得过四个人。( -79- 更何况捕快也认出她来了,看向她的眼神不比几个乞丐善意。
但在阳拂柳看来,这两个捕快态度再不好,那也是这会能帮她的人。
现在的她,还能顾得上什么善意恶意的眼神呢?
“不是的……不是他们说的这样,我只是……”
“行了行了,你那些说辞留着去衙‘门’的时候再说吧!跟我在这废话什么?”年长的捕快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打断阳拂柳的话。
一听要去衙‘门’,那几个乞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地方他们是常客,就跟在自家做客一样。可阳拂柳就不同了,她才从京都府尹的大牢里出来,到现在身上还有被跳蚤虱子咬伤的红点,那地方她说什么也不去了。
“我……我不去。我不去。”阳拂柳摇着头,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几乎落下来。
那年轻的捕快皱了下眉头,虽没有多么厌恶,却也是一副不待见的表情。
既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女’子不就该安分守己吗?她找小官潇洒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落魄的下场呢?
“哟!你这是心虚了是吗?爷们几个刚还纳闷呢,这怎么也赶不走的野‘女’人究竟是谁,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阳拂柳呢!怪不得一个劲的往我们身上扑呢!你这是什么意思,把爷们几个当成小官了是不是?爷们可告诉你!爷们虽是乞丐,但是乞丐也有乞丐的原则!爷们可不伺候你这种野‘女’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一身‘花’柳病呢!”
乞丐头头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面前扇着,连正眼都不瞧阳拂柳一眼。
阳拂柳站在那里,浑身抖如筛糠,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因为之前那些对她不利的传言,到现在,任何人都不相信她。
“捕快大哥,可……可能是误会……我不去衙‘门’了,我……我先走了。”阳拂柳磕磕绊绊的开口,话音落下,不看任何人,拨开众人转身就跑,两只鞋子早就跑掉了,她就赤着脚狂奔,脚底被粗砂磨的血‘肉’模糊的,鲜血‘混’合着沙子凝固在脚底,一路都是血迹蔓延开来。
她跑得飞快,可即便如此,还能听到身后那几个乞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嘲笑声。
“真是粗声粗长得野‘女’人!刚才怎么赶都赶不走!现在却是跑的跟兔子似的!这一听去衙‘门’就溜了,这种‘女’人,怪不得找小官不带银子呢!”
“可不是大哥,倘若不是今儿夏捕快和聂捕快在此,咱们兄弟还真就着了道呢!这娘们一见了两位捕快,可是什么谎话都盖不住了吧!”
“呸!贱货!要不是她跑得快,爷们一定将她抓回来送到衙‘门’去!竟敢将爷们当做小官!要不是不想给两位捕快添麻烦,爷们一定追究到底!”
愈发刺耳的咒骂声追着她身后,肆意难听的叫嚣着,刺痛她后背。
此时此刻,脚底的痛已经算不了什么,心灵上的伤害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她已经没有退路,没有方向。
她是北辽人,却没有北辽的家,她早已习惯了京都的繁华优雅,却也是京都这片土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似乎,到如今,只有那一处才是她唯一可以投奔的地方!
只有一心一意的投奔那个人,才是她唯一的活路。
想到这里,奔跑中的阳拂柳突然停下脚步,四周是呼啸冷风,如刀子,如针尖,从四面八方飞来,毫不留情的贯穿她单薄瘦弱的身体。
现在的她,即便穿着衣服,却是比扒光了更加难看!而唯一一个能帮自己将脱掉的衣服再重新穿回来的就只有那个人!
“上天又岂会绝我阳拂柳之路?!”
“我不认输!绝不!”
“想让我阳拂柳毁灭,我一定拉着所有人一同下地狱!都一起去死吧!去死吧!!”
阳拂柳在四下无人的山林中,狂声呐喊着,咆哮着,嗓子都喊哑了她也不停歇。
北辽如何,京都又怎样?这些抛弃过她,伤害过她的地方和这些地方所有人,有朝一日,她终究要讨还回来!她阳拂柳不会就此认输,她要亲眼看着郦长亭下地狱,将她那张看起来荼魅绚烂的脸狠狠踩在脚下!看着她被无数男人扒光了衣服压在身下,成为众人眼中最下贱最‘淫’当的贱人!
“郦长亭!你等着!我阳拂柳一定会回来的!!”
……
入夜,凌家书院
长亭听了隐卫的汇报,长思不语。
阳拂柳在跑进京郊的那片树林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真是太奇怪了。
“在想阳拂柳为何无缘无故的失踪?”温润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长亭也不避讳自己的猜测,沉声道,
“我怀疑,阳拂柳的失踪是跟我们一直调查却没有结论的圣尊有关系。就目前来说,阳拂柳落魄到这般地步,钱碧瑶一时半会也帮不上任何忙,她能找的只有圣尊了。”
“所以,在你将阳拂柳引到碧水楼的时候,我已经派了十一暗中盯紧了她,不过,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派出了二十个顶级隐卫阻拦十一,十一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阳拂柳跟一个黑衣人走了,而且只有一个背影。显然,那黑衣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圣尊,但阳拂柳却是跟那圣尊的人接上头了。”
肖寒此话一出,长亭恍然大悟。
“原来你早有安排,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