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郡主不冷不热的话语,倒是提醒了长公主,对待阳拂柳时,不能再以面对弱者的心态来怜悯她,同情她。
如果阳拂柳拿着同情做挡箭牌的话,那才是真的可怕。
不一会,宋嬷嬷就带着阳拂柳进了漱玉阁。
一看到郦长亭和姑奶奶也在,阳拂柳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更近乎于惨白。
怪不得刚才宋嬷嬷去了之后会那么说,还立刻带她离开现场,同时告知众人只是误会一场,小公主并没有任何危险!原来是郦长亭出的主意!
若不是郦长亭也在这里,她现在就是小公主的救命恩人,是以怨报德的典范!
都是该死的郦长亭坏了她的好事!
阳拂柳请安之后,坐在一侧的凳子上。
相较于郦长亭坐在湘妃椅上,她的档次不由得又降低了很多。
“阳拂柳,小公主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是有心人,若不是你,小公主今儿可要吃亏了。”长公主如此说着,语气却多了几分疏离。
没有称呼她为拂柳,而是叫着全名。
这让阳拂柳心下更是不满。
什么叫若不是她,小公主可就吃亏了!
她拼尽全力的去接着那个胖胖的小公主,若不是她,那小公主还有命吗?到头来,这是要给她全都抹杀干净了吗?
“长公主过奖了,当时那种情况,小公主情况危机万分,想是其他人也会不顾一切的赶去营救,拂柳不过是胳膊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阳拂柳说着,看似无意的露出手背的伤痕,不过是被树枝划破了些许,但因为阳拂柳坚持不用包扎,所以这会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见此,长亭急忙道,“拂柳的手怎么还没包扎?不如让我来吧。”
长亭这么一开口,阳拂柳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让郦长亭给她包扎,肯定比当时吴大夫包扎还要痛,她可不要!
一旁,宋嬷嬷脸色沉沉道,“回长公主,原本在现场的时候想要给阳姑娘包扎,可她说不用,说是先见了公主再说。”
宋嬷嬷这话,乍一听好像是阳拂柳不想让长公主担心,但既然不想让公主担心,又何必非要露出来给人家看呢!
这正是阳拂柳一贯最擅长的手段!
而今天,因着长亭之前的话,还有临安郡主的提点,长公主再回味起来,也就不是那么味道了。
和阳拂柳总是给人一种柔弱无辜的感觉,可刚才,她已经极力压下小公主这件事了,阳拂柳话里话外的却都是在给她自己脸上贴金。
这个女子,果真是不简单!
稍不留意就会被蒙蔽了。
而宋嬷嬷又是她的人,现在看宋嬷嬷的态度也能猜到,之前阳拂柳守着那么多人是如何表现自己的善良和无私了。
只是,这件事情议论的人越多,对长公主这个晚宴的负责人就越不利。
就算小公主险些摔伤是瑶嫔宫里的问题,但论起连带责任,长公主也逃不脱。
感受到四周气氛有些诡异,阳拂柳不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环顾四周。
当她谨慎的视线一瞬接触到长亭目光时,顿觉那清冽眼底尽是冷嘲讽刺,此刻看她,犹如一个大大的笑话。
原本她想利用这次的事情扭转局面,却还是慢了郦长亭一步!
“拂柳,今日之事,因着牵扯宫里太多人,难得皇上和太后有这个雅兴举办比赛,所以不宜大肆宣扬。日后查明真相,定是会对你有多补偿。你的手也受伤了,今晚的表演也无法参加,稍后我让宋嬷嬷安顿你休息,今晚的比赛你也不必出现了,免得其他人见了你问东问西的,你也不好回答。”
长公主这番话一出口,阳拂柳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她明明是小公主的救命恩人,可就为了将此事压下来,却是连晚宴都不要她参加了?
这可不在她算计之内!
原本她是觉得,今晚的比赛很难出彩,听说那些公主皇子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就一直在想下台阶的后招。
正看到瑶嫔的女儿爬到了假山上,虽然当时爬的并不高,但这在阳拂柳看来却是个好机会。她故意先是尖叫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又趁人不备扯了小公主的衣摆,小公主这才从假山上摔了下来,阳拂柳就趁着其他人都看过来的功夫,佯装为了接住小公主而受伤。
实际上,当时小公主的高度不过一米多点,但是阳拂柳为了出小公主爬的很高的假象,故意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再加钱碧瑶的配合,这出戏本是演的天衣无缝,就差皇上和太后召见她,赏赐她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宋嬷嬷来,面此事摁了下来,连带钱碧瑶都不在身边!
这处算计,也就大半落空。
阳拂柳还想再说什么,却在接触到临安郡主淡漠的眼神时,生生咽了回去。
临安郡主比长公主还难对付,并且她还是站在郦长亭这一边的,这更加让阳拂柳举步维艰的感觉。
等着长公主这边说完了,宋嬷嬷就带着她去了别的院子,莫说是表演,今晚连比赛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着宋嬷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阳拂柳欲哭无泪。
……
比赛开始之前,姑奶奶单独将长亭叫到一旁,拿出了一个褐色锦盒。
甫一看到那锦盒,长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盒子……”
“是凌家医堡送来的。虽说你外祖父和母亲都不在了,但凌家医堡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