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拂柳尖叫一声,推开房门就将馒头扔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馒头里面为何会有一条条恶心的蛆虫?
难道说,过去几天,她吃的馒头里面都有这个?
以为光线太暗,她又不太舒服,所以都是胡乱咀嚼几口就咽下去了,一直没有察觉到。
想到这里,阳拂柳冲出房门,蹲在院子里通狂吐。
恨不得将几天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眼泪鼻涕一起流。
“哟!!这不是我们的堕魔巷圣女阳拂柳吗?舍得出门了啊!”这时,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阳拂柳缓缓抬头,就迎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可下巴和脖颈那里却有一道长长的黑色纹身,使得这张本就因为浓妆而显得诡异的面容更添阴沉诡谲的气息。
阳拂柳认得这女人,是堕魔巷三煞之一的鲛煞。
之前就不止一次的在她门口观望过,一门心思想进来寻她的麻烦。
因为在阳拂柳来之前,堕魔巷的男人们议论的焦点都是鲛煞,哪怕鲛煞年纪不小了,皮肤也松弛了很多,可因为在男女之事上的放浪主动,一直都是堕魔巷男人追捧的对象。
但是自从阳拂柳成了新的堕魔巷圣女,这里的男人自然而然的也都转移了目标,都想一品阳拂柳的滋味。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阳拂柳半路截胡,这一届的堕魔巷圣女十之**就是鲛煞的人。
鲛煞虽然自己不能当堕魔巷圣女了,可如果是她的徒弟当了,那么通过这一点,她也多了掌控和利用的棋子。
偏偏这个阳拂柳,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鲛煞如何不生气?
“你……”阳拂柳吐的难受,仰起头面前看向鲛煞。
鲛煞挑眉,眉毛本就画入鬓角,此刻看起来更是显得凶恶刁钻。
“怎样?就是我在你的馒头里面放了蛆虫!!没想到你这个蠢货,吃了好几天才发现!真是愚蠢之极!!”鲛煞丝毫不掩饰自己做了什么。
阳拂柳看着扔在院子里的半个馒头,发霉长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馒头里面的蛆虫,看着那蠕动的奶白色小虫子,阳拂柳再次忍不住吐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前几天,她才从钱碧瑶那里回来的时候,曾有一天晚上溜出去接了点水回来,也许就是那时候,鲛煞进了她的房间,在她的馒头上动了手脚。
“鲛煞!你太卑鄙无耻了!难道你忘了,殿主有规定,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其他人,不经允许不能进入别人的房间!尤其我还是堕魔巷的圣女!!你竟是私自进入我院子,还……还……”
阳拂柳真是说不下去了,那么恶心的东西,光是用语言形容都觉得恶心万分,更何况她这几天还不知道吃了多少。
怪不得前几天吃馒头的时候回觉得嗓子痒痒的,凉凉的,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生病有炎症才会如此,现在才知道,竟是……
鲛煞看着阳拂柳那苍白憔悴的面容,哪还有最初当堕魔巷圣女时的娇嫩美貌,皮肤状态看起来比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差。
“阳拂柳,就是我!又如何?信不信我现在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鲛煞一听阳拂柳提到圣女二字,顿时火冒三丈。抬脚狠狠踩在阳拂柳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啊!好痛!!”
阳拂柳惊呼一声,好不容易才从鲛煞脚底抽出自己的手来,手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堕魔巷其他人。
大多数人杨福咯都是不认识的,唯一一个认识的也就是殿主身边的左护法。
左护法见此情景,一愣,疑惑的看向杨福咯。
杨福咯知道左护法是殿主的人,当即哭着向左护法告状。
“左护法,她……她之前竟是在我的馒头里面放了蛆虫,还擅自闯入我的院子骚扰我,还打伤了我……左护法,请您为我做主。”阳拂柳泣不成声的说着。
她深知这一刻,在这一帮子蠢货面前,眼泪哭诉是多么有效的法子,尤其这里男人居多,男人心里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一次,阳拂柳却失算了。
鲛煞眉头一皱,脸上早就敛去了之前的跋扈嚣张,脸上的表情比阳拂柳的还要无辜。
鲛煞多年前就是靠着看似无辜单纯的外表行走江湖,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士都栽在她手里头,在她面前装无辜博同情,那无疑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左护法,你可不要听阳拂柳的话啊,我不是今早才回来的吗?这大伙都是知道的啊,我回来之后正好路过她的院子,看到她蹲在院子里呕吐不止,我担心她有事,怎么说她也是堕魔巷的圣女,如果出事了,岂不是要惊动殿主吗?我好心进来关心她,谁知她竟是突然发疯的过来拉扯我,你看看我的袖子都被她扯坏了,至于她的手背,谁知道是怎么弄伤的,反正与我无关啊。我还真是冤枉呢,明明是想帮她的,结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鲛煞似是早有预料,一边展示自己不知何时被撕坏的衣袖,一边无奈的看向阳拂柳。
只是那眼底却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阳拂柳摇着头,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像是一颗颗珍珠,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憔悴甚至是丑陋。许久不怎么出门,又啃了好多天馒头的阳拂柳,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街边要饭的,除了哭起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那容貌气质却是跟之前的楚楚动人判若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