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这种事,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拳头大的愿打,皮太厚的愿挨,出来混玩的就是你情我愿。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让你替他运动运动,那又何必狠心拒绝他如此的心甘情愿?
苏沐拍了拍手,就像赶苍蝇似的将那个大汉拍了出去,大汉就像一块砖头重重地砸了这店的外面。
砸人也有讲究,可万万不能将人砸了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君子砸人有道,却不可肆意妄为;即使砸在那没人的地方,也要注意点,若是砸了那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
综上所述,砸人也是一种艺术,苏沐的兴趣所在天南地北,对这砸人一道却也正在孜孜探索的道路上。
苏沐准备以数量求道。
有句话说的好,其实世上本没有“精通”,次数多了也便成了“精通”。
前方一大波人正排着队要为了他一人而牺牲自我求他得道,苏沐有自信,自己在如何砸人这个命题上会探索得越来越远。
“这里的座位挺好的,居闹市而独风雅,视野尤其开阔,坐在这里尤其可以轻易看到对面【美衣库】里进进出出的美女们,空气里依稀可以嗅到那迷人的香味,我就是个俗人,平时也就好这口,为了这口付出什么也不在乎,现在你们站在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梁骨呵斥我要夺走我这唯一的一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苏沐缓缓站起,笑道:“除了狠揍这个最直接的办法外,也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啪啪啪!”
也许是苏沐的这番话说的太好,一阵热烈的掌声适时响起,苏沐脸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灿烂起来。
苏沐面前,随着大汉的倒下,却是不知何时渐渐围上来四十人。
而随着那适到好处的掌声响起,人群又是缓缓散开分成两拨,一个身穿青蓝色长布衫的青年缓缓自中间那条路走来,他眉目清秀,气质儒雅,步履从容,胸口处一弯紫色的明月尤为引人注目。
“在下秦慕白,阁下想必就是那位少侠吧?少侠可真是好身手,连伤我手下五位高手,并且毁了我名下一处房产,却只是路见不平为了救下一个小女孩?”
秦慕白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不再是温煦如阳光般,而是阴森如冷蛇。
“少侠啊,江湖水深,想要当一回英雄,可是需要一笔不小的付出啊!”
“比如,你的自由!”
秦幕白的声音骤然变冷,喝道:“抓起来!”
苏沐心里笑笑,他猜中了结果,却是没有料到过程。
这事情,还是得回到他在这座商业之城中住下的第二天,那个时候。
那天,阳光特么明媚,万里的确无云。
苏沐那日倒是心血来潮,便是想去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客店留下而来一张出行的纸条,没有告诉任何人,苏沐轻装出行,只是带了一把雨伞便是静静地离开。
外面天正下着小雨,朦胧的湿雾笼罩了整个千门城,五颜六色的油纸伞穿梭在这恍惚的雨幕中,苏沐只感觉往事如烟,散在了那浓浓雨云中,又是洒下那欢甜苦辣五味交织的雨滴,滴在了他的身上,无数个毛孔便是颤栗着,吐出一个又一个浓妆淡抹的水泡。
泡里浮沉,却是那说不得的此去经年。
苏沐不由想起地球时代自己最喜欢的那首诗。
“……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一直做着一个江南水乡的梦,梦里有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女孩,在他的梦里亦做着丁香一样的梦。
一起哀怨,一起叹息,一起问一声,家又何时回?
苏沐漫无边际地走着,随心而走,随雨而去,地上的水花渐渐急了起来,前方的雾又浓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是渐少了起来,一眼可以看见的建筑也是屈指可数。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巷子。
天下着雨,雨中有个巷子,巷子口正有一个少年渐行渐近。
苏沐的心是激动的,在他看来,可以在这异国他乡遇见这样一条雨巷,那无异于在外的游子回到了离开多地的故地。
鱼入水,河流海。
他倒是期待着,在这寂寥的雨巷里会不会遇上一个那丁香一样的姑娘?
苏沐小小地期待着,终究是站在了雨巷口。
他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子,迅速消失。
“嗤!”
苏沐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疼痛之色。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紧握在手中的刀。
时间太快,他只是来得及握住刀口。
任那鲜血?着自己的手心流出,他的面容,冰冷得可怕。
杀手只是惊愕地看着他,雨中的魅影,危险的雨行者。
杀手的身体缓缓倒下,死前仍兀自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击瞬杀?
自己可是元轮五重的强者啊?
什么时候,元轮五重也是一个可以被一个少年一击瞬杀的凑数角色了?
苏沐的嘴角冰冷勾起,片刻间他的身影便是再次消失在这雨的迷蒙中。
再出现时,他身上的衣服破了三五处,胸腹,肩膀,小臂上纷纷是印了血。
冰冷的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