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已坐下,楚王并未立即吩咐宴会开始,方才说的吉时似乎也忘到了脑后,反而翘首期盼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陈墨白自然知道他是在等待魏王与魏其道,方才下马车的时候他就没有见到这二人,他们为何迟迟没有到达,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麻烦事?
正在陈墨白如此想的时候,司礼太监高声呼喊道:“魏王,魏名王殿下到!”
楚王仿佛一团皮球一般马上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面色也比方才好了许多,连声道:“想煞小弟了,方才一直不见兄台与贤侄身影,寡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差池……”
“楚兄多虑了,楚国之内这般生平,怎会出什么岔子。”魏王看起来仿佛一团粽子,行走起来仿佛是在滚动一般。
温一宁看他面色红润,与一边的楚王比起来当真是有着天壤之别。止不住嘀咕道:“看来吃药还是有用,说不定这个老家伙吃的是防腐剂。”
陈墨白却是没有在意他们几个人的寒暄,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过全场,发现没有几个人对迟来的魏王与魏其道露出和善的眼神,除却楚国公主与楚王。
是了,燕宁之前还传过来消息说,楚国公主与魏其道已经达成了协议,她加入陈国而后离间,魏国也会趁机攻打陈国。
如此看来,魏王与楚王似乎也知道这件事……
魏其道自走上台阶时便见到了坐在最外围的温一宁,与楚王寒暄完毕,便拱手道:“久闻楚国君民同乐,其乐融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王许久之前便想一睹楚国风貌,今日终于有机会能如愿以偿,还望楚伯父能答应小侄的无礼请求。”
“其道,不可无礼!”魏王冷下脸来,眼中也放出寒光:“你平日里在魏国自由散漫惯了,到了楚国不可肆意妄为!”
魏其道的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与杀意来,却还是笑盈盈地道:“是,父王教训的是。”
“诶,既然贤侄都说出来了,做伯父的怎么能不答应他。”楚王拍了拍魏其道的肩膀,道:“贤侄骁勇善战,威名远播,即便是在楚国,伯父也时常听到你的威名!今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伯父都会答应你,就当是迟来的奖励吧!”
魏其道拱手道:“谢叔父成全,小侄只想坐到离那平民宴会更近的地方,好好体验这种君民同乐的感觉而已。”
魏王听他说完,神色中甚至带了几分鄙夷,似乎是不大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
卫紫衣凑到温一宁耳边,悄声说道:“魏王有三个儿子,最不喜欢的便是魏其道。”
温一宁点头,道:“是我儿子我也不会喜欢的。”
陈墨白亦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几人的一举一动,如此看来,魏王似乎确实不大器重魏其道,那为何这般重要的宴会他会带着魏其道来呢?
魏王与楚王争斗了一番,最终魏其道还是朝着靠近外围的方向走来。
卫紫衣悄悄的拉了拉温一宁的衣袖,有些惊慌地道:“姑娘,似乎有些不妙,他是不是朝着我们走过来了?”
温一宁不敢抬头看,悄声道:“这个时候最不该的就是抬头看,他也许本来不打算过来的,你一看,他就肯定过来……”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坐下了一个人,笑嘻嘻的对着自己说道:“温姑娘,许久不见。”
温一宁心说你装什么大蒜,明明前几日才见过,当时你还想拉着我们去鸿门宴呢,这人脸皮也当真是厚的可怕。接收到陈墨白的眼神,温一宁对着他笑了笑,马上便别过脸,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魏其道只是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而后便是繁复的祭天地与祝词、歌舞,温一宁悄悄的问卫紫衣:“宴会都是这个无趣的样子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环节……”
卫紫衣也有些失望,道:“我也以为呢,却没想到这凤栖宴也不过是比平日里的宴会舞姬漂亮了些,美酒好喝了些,程式更麻烦了些而已。”
温一宁叹息了一声,却听得身边的魏其道笑着道:“姑娘还是有些心急了,这宴会不过才开始,精彩的戏份永远是放在结尾的,不是么。”
温一宁本不打算理会他这句话,但是一想到魏王的暴毙,便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名王会给什么样的惊喜。”
“姑娘不必心急,”魏其道缓缓说道:“有些谜底还不道解开的时候。”
二人正在谈话间,舞曲已经换了一支,这次却是一支独舞,舞姬艳丽异常,众人的视线都瞬间被她吸引,而陈墨白看到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
这人不是别人,恰巧是流光姬,凤雏先生,欧阳雨辰!
陈墨白随是不知道她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便是,她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流光姬舞步蹁跹轻盈,宛若一只花间流恋的蝴蝶一般,再加上这缥缈如仙的配乐,她若隐若现的肌肤,当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恰在这时,一缕悠扬的笛声钻进了众人的耳朵。
这笛声虽然情不可闻,但与此刻的乐曲极为合拍,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更多了一分吸引力。
这时只见一个翩翩公子走了进来,见他手中的玉笛,众人便知道方才的天籁之音是来自于他手。
他虽是戴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陈墨白与温一宁却还是一眼都认出来了这人正是燕宁。
怪不得方才没有看尽他,却原来是被安排到这里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