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齐捕快拍了一下腰间的佩刀冷笑道,“爷自有法子送你出城!反正你也是不要脸不要皮的,那还要命做什么?乌妈妈,你可想清楚了,勉强留在这隆兴城里对你可没半点好处!识相点,就劝劝你家这犟脾气的女儿,收拾了东西带着你一家大小奔别的地方去办馆吧!”
“齐爷,赵爷,求你们开开恩吧!撵了我们出隆兴,叫我们往后怎么过日子呀?求求你们了,回去跟甄师爷说一声吧,九儿往后不会再跟温二少爷往来了,求求你们了,饶我们一条活路吧!”乌妈妈连连朝两位捕快拱手哀求道。
谁知,那齐捕快抬脚就狠踹了乌妈妈一脚,乌妈妈惊叫了一声,仰天倒下,院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叫声。齐捕快指着乌妈妈骂道:“真是个不知足的老货!往日靠着你这女儿在这隆兴城敛了多少财,富得都流油了吧,还赖着不肯走,真想把你那老命留在这儿不成?行,你若真这么想,爷今儿就成全了你!”
“齐爷手下留情呀!”秋梨忙跪了下去求道,“齐爷,我家妈妈和姐姐是一时糊涂,我们走,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走!求两位爷稍等等,我们立马回房收拾东西去!”
乌妈妈在秋梨冬雪的搀扶下,微颤颤地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嚎哭道:“这还叫人怎么活呀?怎么活呀?”
也有丫头来劝白九儿的,可白九儿不理,像根木桩子地立在那儿。齐赵两个捕快也懒得理她,找了间屋,自去取暖了。
这边雅阁内,谭十三摇头叹气道:“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这温二少爷也挺狠心的啊!不过,这能怪得了谁呢?明知道是没个结果的还折腾,那不是害了自己吗?魏大哥,箫兄弟,咱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待会儿找个机会溜出去了,你们说呢?”
阿箫瞄着窗外的白九儿,冷笑了笑道:“这隆兴城的衙门还真是姓甄的说了算啊!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人扔出城去,颇有点土皇帝的味道啊!”
“老弟这话还是少说,”魏冲提醒他道,“甄家在这城里有些根基,谁要得罪了甄家,那是没好果子吃的。十三老弟说得对,咱们也帮不上忙,只能找个机会溜了。”
话刚说完,院子里的白九儿忽然往外疯似的跑去,有衙役立刻喊道:“齐爷!白九儿跑了!”
“跑了还不追?等赏钱啊!”齐捕快在房中大吼了一声。
几个衙役立刻追了出去,齐赵两个捕快也紧随其后。阿箫三人也趁此机会离开了白九儿家的小馆。出门后,三人分道扬镳。阿箫在街上闲逛了起来,逛着逛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白九儿的声音,连忙几步奔了过去。
原来白九儿跑来了金陵园,此时金陵园已经打烊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三楼临窗那间屋子里亮着灯。白九儿拍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地喊道:“开门!我要见二少爷!我要见二少爷!庭悦,你当真要如此狠心,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我吗?庭悦!庭悦你出来说话呀!”
阿箫正想上前,那金陵园的前门忽然开了,里面冲出了三个人,将白九儿拖下台阶就揍了起来。白九儿连声惨叫,叫得十分凄凉。阿箫忙跑了过去喝止道:“住手!真要出了人命才罢休吗?”
“你不是温府里的阿箫教习吗?”其中一人认得阿箫,“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跟你们说,你们越揍她她叫得越欢畅,到时候左邻右舍都叫出来了,那可有好戏看了!”
“可这娘们不听劝啊,我们也没办法呀!”
“你打死她,这就是办法了?回去吧,她也该知道死心了,应该不会再闹了。”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那三人回了金陵园里,漆黑寒冷的长街上就剩下了白九儿和阿箫两个人。白九儿趴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一声接一声地抽泣着。阿箫蹲了下去,问她道:“真想死在这隆兴城里?”
“庭悦……庭悦……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白九儿簌簌地掉着眼泪哀婉道。
“为着个不爱你的男人去死,你倒是真是蠢得一点都不可怜。”
“庭悦并非不爱我……他是因为温家……因为温家不肯接纳我这样的女人……”白九儿呜呜地哭道。
“他若真爱你,一个温家算得了什么?一个国都不算什么,他若不爱你,任何一件事都是借口。白九儿,不想死在隆兴城的话,就赶紧离开。离了这儿,你还是白九儿,但你若执意留在这儿,你早晚会变白鬼儿的。”
白九儿抬起盛满了泪水的双眸,怔怔地看着阿箫,抽泣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要来劝我?我要见庭悦……我要见庭悦……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庭悦吗?”
阿箫摇摇头,略带同情地看着她道:“你见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可能也只会一时心痛,过些日子他也就把你忘了。他非你良人,怎会知你情深?你还是另寻高就吧!”
白九儿低下头,又呜呜了几声,哭得幽怨悲切,她的心此时就像被无数银针扎了似的,满满的都是疼。不久后,秋梨先带人找到了她,将悲痛欲绝的她带了回去。
阿箫看她们走远后,也打算回府去了。转身刚走了几步,金陵园的门忽然又开了,他回头好奇地看了一眼,竟是始终不露面的温庭悦。他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舍得出来了?”
温庭悦脸色很不好,沉沉的,黑黑的,他缓步走出金陵园,走到阿箫跟前道:“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