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听谁说的?”
“吴婆子刚才来向我禀报的,是老爷亲口说的。唉,思禅啊,看来扳倒甄茹并没什么用处,庭悦才是关键呐!”
“要扳倒二叔,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若迟了,只怕咱们这一房就得上他那儿讨饭吃了,你愿意过成那样吗?”
“那娘有什么主意?”
温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愁眉不展道:“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我绝对不会把温府就这么拱手交给那个庶子的……”
“对了,娘,今儿来了佑民寺的人,说再过两日寺里要举办法会,邀您去布施呢!”
“法会?”温夫人抬起双眸,略略思量了片刻后道,“出去走走也好,你去准备一下吧,过两日咱们一府的都去。”
“知道,那我就不打扰娘了,先走了。”
李思禅离开后,温夫人将隐娘招至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去跟甄卜一那边说一声儿,过两日佑民寺有法会,我会去,让他也去,到时候才好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隐娘慎重地点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稍后就给他那边传信。不过,夫人这回要带全府的去,不怕走漏风声吗?”
“咱们这一房单独去那才叫人起疑呢!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明白。”
且说阿箫去了衙门后一直没给云云回话,云云心里有些不踏实,第二天一早就出门去了。她打算去衙门找甄可占问一问,可还没走到衙门就遇上了阿箫。两人对视一笑,都乐了,怎么这么心有灵犀呢?
“上哪儿去啊?”阿箫上前牵起云云的手问道。
“想去问问你的案子,案子怎么样了?”云云跟着他往前走道。
“还能怎么样?不了了之呗!”阿箫不屑道。
“那衙门真是够马虎呢!”
“这有什么?把旧卷宗烧了,添一份新卷宗进去,或者根本不填,只要没人查,谁知道呢?”
“把旧卷宗烧了?”云云忽然想起了庭笙外公的事情,忙问阿箫道,“真的可以把旧卷宗烧了,然后补新的进去?两者无论字迹或者新旧程度都不会一样吧?”
“只要没人查,字迹不同或者新旧程度不一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只要有人查,那就会查出不一样是不是?”
“你怎么问起这个了?你想查卷宗?”
“我想。”
“呃?”阿箫愣了一下,问道,“你说真的?”
“对,”云云点头道,“庭笙的外公蔺老大人在多年前是本地的州府,任期未满就过世了。当时庭笙母亲对老大人的死有所怀疑,但苦于查不到证据,所以只能作罢。但她没有轻言放弃,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托人寻找线索,不过可惜的是,帮她寻找线索的那个人也死了。”
“这么奇怪?那她可有怀疑的人?”
“有,甄卜一。”
“又是那个甄卜一?如果是甄卜一的话,我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人在隆兴很有些势力,算得上是衙门的土皇帝了,他要想害一个朝廷命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就像你所说的,没证据了,不好查啊!”
“但我听三小姐说,当初她夫君陆安可在查案子的时候曾发现甄卜一修改过一些卷宗,而那些卷宗恰巧就是老大人上任时期的,我就想,如果能把那些卷宗拿出来比对的话,应该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再加上我家夫人让人收集的那些证据,足以扳倒甄卜一了。”
“可要进入衙门查卷宗,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呢!”阿箫想了想道,“这事儿必须暗地里进行才行。行,我记下了,等我带你回去见了我爹娘,这事儿自然就有着落了。”
云云笑道:“说得你爹好像神通广大似的,到底你爹是什么人物啊?”
“可厉害了,”阿箫一脸骄傲得意道,“随便说一说他那名字都能镇住一大堆人。”
“是吗?那他叫什么啊?”
“叫……”
阿箫还没说完,一个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云云定睛一看,原来是庭笙。庭笙抄着手,挡在他们跟前,虚眯着眼睛道:“我说呢!一大早就跑出来了,果然是来找他的,对吧?云姐姐,你已经想好要跟他了?”
阿箫笑了笑道:“不跟我跟谁呢?好吧,既然今儿说到这儿了,庭笙少爷,咱们就聊聊吧!”
“聊聊就聊聊,哼!”
寻了家大茶馆,要了间二楼雅间,阿箫与庭笙面对面地坐下了。庭笙摆出一副来谈判的架势,表情严肃,双眼炯炯地盯着阿箫说道:“想娶我家云姐姐是吧?没那么容易!”
阿箫一边倒茶一边问道:“那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好!”庭笙很有气势地拍了一下桌面说道,“你既然自己提出来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我家云姐姐就像是我亲姐姐一样,她可不是一般的婢女下人,出嫁也不能按照一般的婢女下人那样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可以。”
“你先别答应得太快了,我话还没说完呢!首先,你得有个体面的事儿干,得有份养得起我家云姐姐的活儿,不能继续去江湖上飘了,能做到吗?”庭笙说得雄赳赳气昂昂,就像娘家小舅子来砸场似的。
“养云云很简单,她嫁给我不会吃亏的。至于你说的体面的事儿,那也很容易,我干的活儿本来就很体面,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罢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