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肿起揉消一点了,方檀移开手掌,又往手心里倒了点药酒,又要再次覆上去,宋应遥连忙拉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再揉了。疼!”
方檀看着她的模样,又好笑又心疼,见肿起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完全消退下去,便打算放过她了。拿起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药酒说道“那好吧。”
宋应遥一喜,抬起手正想把头发简单的梳起来。却被方檀出言阻止“别动,本王帮你梳头发,免得你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
宋应遥不敢相信王爷会做这样的事,惊奇的问道““王爷会梳女子的发髻?”
“学过。”她搬来一张小几放在宋应遥的面前,又端来一个镜台放在小几上。镜面正对着宋应遥的脸,以便她在梳的时候可以随时看到她的模样,避免将头发梳歪了。
“王爷居然还学过这个。”宋应遥匪夷所思的睁大眼睛。
“本王还会许多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方檀坐回她的背后,笑道。
宋应遥还是觉得这不该是王爷该做的事,建议道“不如让绮袖来帮臣妾梳妆吧”
方檀已经拿起了梳子“没事的,只是梳个头发而已。还是你觉得本王梳不好,会碰到你的伤口?本王会小心的。”
宋应遥连忙否认道“不是的,臣妾担心这要是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不好,别人会以为王爷惧内呢。”
“他们爱说就说,本王还会怕他们不成?”方檀一边理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而且府内的人早就知道了什么是他们该做的,什么是他们不该做的。如果他们还是再犯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方檀真正拿着梳子要梳下去的时候,宋应遥又忐忑不安的唤道“王爷……”让堂堂的诚王给她梳头,这样真的好吗。
宋应遥虽然很想让他已经梳下去,但这到底与礼不和,她心里纠结着说道“王爷让臣妾自己来吧。”
方檀直接按住她的头顶,不容反驳的说道“别动!再动头发就乱了!”宋应遥立刻噤若寒蝉。
“本王是你的夫君,夫君为娘子梳头有何不可!”宋应遥闻言眉眼皆带上笑意,不再阻止她帮自己梳头发了。
梳子慢慢的从头顶梳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最后再毫无阻力的滑落到发尾。女子的青丝柔顺乖巧,不用多费力气就能轻易的绾成了一个发髻,最后再插上原本的钗子。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发型却又不失韵味,配上宋应遥灵动的眼眸,一个温婉的美人儿顷刻间便出现在了方檀的眼中,直把她看呆掉。
宋应遥透过瞧见方檀一直看着镜子里的她,不自然的拢了拢鬓角,低声含羞的问道“王爷,好看吗?”
方檀回神过来之后,拉着她的手从罗汉床边一同站起,将她全身上下仔细的端详一遍,那目光让宋应遥又羞了三分。方檀看够了之后,肯定的点点头,笑道“好看。”
得到王爷的赞许后,宋应遥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这时的心境与受到绮袖的夸赞时的完全不同。
春闱开始的时间是每年的二月九日,止于每年二月十五日,一共三场,每场三天,共历时九天。
考试开始之后,无论考场上有多么紧张,多么繁忙,多么热闹。考生们有多么焦急,多么慌乱,这一切都与方檀无关了。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考生的能力了。今年还有不少考生因为涉及李清汝案被取消了今年的考试资格,这么说来方檀还倒帮那些没钱买考题的人一个忙,减轻了他们的竞争压力,如果他们如此还考不上,那就是个人的能力问题了。乖乖回去再读四年,等下次科举再来试试吧。毕竟官场不需要废物,如果你没有能力,朝廷也不可能白白养你。
此时方檀和宋应遥在哪里呢?
夜晚的秦淮河灯火通明,河的两岸都是商家,有酒楼有赌坊,而最多的就是青楼。客人们与花娘在楼上嬉戏打闹,呼来喝去的声音不断的传到河面上,使河面也感染上了那种热闹的气氛。
河上大大小小的画舫来来回回让人目不暇接。有的船上不停的传出男女的打闹声或者是笙箫鼓瑟合奏的乐曲。而有的船上虽然也亮着五光十色的灯笼,却是静悄悄的一片,仿佛船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船家偶尔将长篙伸到水面下划动画舫,才会响起那么一丁点的动静。这寂静的船,与秦淮河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得不让人好奇船上坐的是什么人。楼上的客人还来不及联想,河的拐角又飘来一艘画舫将他们的目光全部吸引去了。待回过神来,那艘寂静的船已经完全不见了。
在一处宁静的地方,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与一艘在岸边待客的画舫主人交谈着。这对年轻的男女正是便装出行的诚王和诚王妃。
和画舫主人讨好了价钱之后,交了定金。方檀便携同着宋应遥一起走上这艘画舫。
方檀让画舫上的仆人在船头的甲板上放置一张小桌,好让他们坐在船头欣赏两岸的风景。吩咐完之后,转身见到宋应遥大胆的走到了船边,伸头去看船下面的流水。方檀忙不迭的提醒她道“小心!”
宋应遥闻声,侧过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脑中忽然忆起她和王爷成婚后第一日发生的事情。想起当初掉下水去的感觉,脸色一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站离了船边来到方檀的身边,唯恐避之不及。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她恨不得牢牢的抱住方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