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许伯伯又偷偷出去喝酒被你看到了,所以你特意来试探我的?”许大娘怒气冲冲的问道,不等宋应遥回话,就接着骂道“那个老不休的天天就知道喝酒,喝酒了就误事!我不让他喝,他还敢偷偷去喝!……”
宋应遥意识到这会误会可大了,明明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一不小心就把许伯伯拖下水了,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许大娘听见有人打断她的话,瞪了宋应遥一眼,直把宋应遥吓了一跳,意识自己瞪错人了,忙把目光变的柔和道“阿遥,你别怕,真要是这样,你就大胆的说出来,看我怎么治治这老头!”
宋应遥摇了摇头道“大娘你别误会!许伯伯真的没有背着你喝酒,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许大娘想了想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他真敢这么做的话,就拿扫把把他赶出去,不让他吃晚饭!”
宋应遥心里虚虚的,她没有想到许大娘对许伯伯这么凶狠,适应过来之后又接着问道“您不会因此离开他吗?”
许大娘白了宋应遥一眼道“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至于离开他吗?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除了沾花惹草外,他什么错误没犯过,要是这么小的事我就离开他了,那我们早就分开几百次了。”
“您不是很生气吗?”
“在生气也不可能离开他吧。”许大娘摇了摇头“人这一生能遇到正好对的人不多,而能够相伴的又有多少?我虽然气愤,但也不可能离开他啊!”
宋应遥惊奇的问道“这么说许伯伯就是大娘的那个对的人吗?”
许大娘瞧了她一眼“是啊。你许伯伯当年为了娶到我,也是煞费苦心,几经曲折。我们的故事可长了,你想听吗?”
“以后有机会再听吧。”宋应遥委婉的说道,这时候她哪有心情去听别人的故事,她的故事都还述不清呢,转而问道“那许大娘如何知道许伯伯是你对的人啊?”
“问自己的心啊,心说他是就是,心说他不是就不是。”许大娘说道,这话甚是深奥。
宋应遥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阿遥,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对那个人心动了。”许大娘纳闷的问道
“突然想到而已。”宋应遥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对别人动心了。”心早就挂在那人身上了,她哪来的第二个心去为别人心动。
许大娘不信的撇撇嘴,听方遥这么问她,便知道她是因为情伤才这么失魂落魄的。但顾及到她脸皮薄,就不去戳破了。
“要是对的那人,欺骗自己的事情很大不能轻易放过呢?”宋应遥再次请教道。
许大娘思忖了一番道“那就要就事而论了。”
“怎么说?”宋应遥一脸求知的表情。
许大娘咳了咳,端出夫子的气势来,准备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学生道“看他隐瞒的事情是大是小了?如果大到他跑到外面寻欢作乐,沾花惹草,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你辛辛苦苦为他操持家务,却还会被他责怪。这种男人绝对不能要,必须要离开他!就算有孩子了,也要带着孩子离开!”
她停顿了一下,犹豫的说道“除此之外,便好像什么都让步,无论是他不解风情,还是他好吃懒做……还是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说到最后许大娘的声音没了,只留下一声叹息。
“爱都是卑微的,只要对方不触及自己的底线,就什么都能忍。而为了对方,自己也能把自己的底线一步步的降低……”宋应遥听了许大娘的话,由心感叹道。
许大娘抬起目光来,见宋应遥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而怏怏不乐,话锋一转促狭的打趣道“阿遥以后也会这样的。”
宋应遥脸一红,一时语塞,她说的正好符合她所做的。
许大娘见状哈哈大笑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轻易的让步,这样会让他们看不起我们。”
“那该怎么办?”
“冷落他,不理他,让他向你屈服!乖乖坦白,再重重的责罚他一下,让他记住教训!”
“在外面给足他面子,在家里就该你当家做主!”许大娘霸气外露的说道,想来她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么对许伯伯的。
宋应遥脊梁一寒,顿时就对许伯伯起了同情心。
方檀此时还不知道她的王妃正和有经验的人讨论驯夫之道,她也刚冷静下来,正冥思苦想要如何把自己王妃拐回来。
宋应遥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不想再把自己困在那个院子里,便开始在村庄里四处走动。
这天傍晚她来到村外散心,走累了,便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坐了下来,面前是一条浅浅的河流,这里正好就是贯穿村庄中央小河的源头。水流不急不缓,将河底鹅卵石的菱角全部磨砺掉。
早已进入了夏季,河边蛙鸣声此起彼伏。绿波在河里被水流冲击的左右摇摆,只有根部牢牢的扒在河床上鹅卵石的石缝之间,才能让自己不随着流水而去。山那边的夕阳正一点一点的往下坠去,最后落到京城内山塔边上,在天边留下了一个古老的剪影。余晖将满天的白云都染成了橙黄,妖冶而迷人。
宋应遥双手抱着膝盖,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内心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候。太阳落下的地方也是家的方向,也不知道她母亲父亲怎么样了,太妃又怎么样了。
这时候方檀从另一边漫步走来,只消一眼就
看出了那个坐在河边的背影是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