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看着董策老神在在的摇晃着杯子,吞了口唾沫,有些急切道:“董议郎,这泡茶用不着摇这般久吧!”
“急了,味道就差了。完,又摇晃一番这才斟给丁老。
丁老拿起便一饮而尽,末了又把小巧的杯子放到董策面前,意思很明确了,董策也立即又给他倒了一杯,丁老又是一口喝尽后,才感叹道:“此茶虽无姜葱盐提味,但茗香远非那些茶可比的,大有清香脱俗之感,好啊,真是好茶!”
说完,丁老便询问董策此茶何处购买,可一听董策解释过后,丁老不由一阵失落。
董策有些狐疑,这丁老虽然年纪大,但看着身子骨还是比较健朗的,莫非连几个月也等不起?
木员外明显知道丁老的疑惑,笑道:“丁老年后便要回去了,那边规矩多,迟到一个时辰也要受罚,故此无法等到董议郎茶园丰收了!”
董策心里略惊,面上则不动神色的笑道:“没关系,回头丁老给一个地址,等茶叶制成后,我命人送过去给你,至于茶具,等会儿我让人那几套过来,让您老挑选如何?”
丁老一听顿时大喜,笑道:“如此便有劳董议郎了!”
“客气。”董策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木牌,递给丁老道:“这是戏票,不过位子不在木员外旁边,但也是贵宾席,等会儿我安排人协商换位,如此丁老若对本苑戏剧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也可以询问木员外了。”
丁老接过戏票,看了木员外一眼,而后对董策笑道:“看来木员外说的极是,你小子什么都回留一手啊!”
“哦!没想到木员外竟然如此了解在下!”董策故作惊讶道。
木员外哈哈一笑,也不解释,三人又继续喝茶闲聊,谈天说地,直到夜剧开演。董策才恭送二人去了戏堂。
待董策回到阁楼后,便见到甄琬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不免奇怪道:“怎么了?”
“东家很少如此慷慨的啊!”甄琬笑道。
“这叫投资,木员外和丁老都是不差钱的主。既然他们有这喜好,我为何不抓住呢?况且这年头靠的就是口碑,要想口碑好,就要尽量满足顾客需要,以后你也要多注意点。”董策解释道。
“这年头?”甄琬有些不明白董策为何这样说。莫非以前做生意不是靠口碑的?
便在甄琬疑惑间,房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人,看到屋内的董策和甄琬都在后,他顿了顿,这才拱手道:“东家!”
董策回头看到来人居然是吴盛,不由微微一笑,道:“准备好了吧,那我就去看看。”说吧,还不容吴盛反应过来,他算先走出了阁楼。这时吴盛才醒悟,赶紧跟上。
两人一路到了无人的渡口后,董策才问道:“情况如何?”
吴盛立即便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董策,听完后,董策眉头深锁,许久才问道:“孔大有什么打算?”
“孔大想要调用教主的船,但我们都知道教主船里有……”不等吴盛说完,董策点头道:“放心,早没了,现在张堂主也闲着。正好让他带人随你一同去,你过去后给我向孔大传句话,就说隔岸观火!”
吴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抱拳应诺道:“属下明白!”
此刻戏堂中,等待开演的木员外看向身旁丁老笑道:“董策此人你怎么看?”
丁老道:“说句实话,老夫也看不透,明着看,他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商人,但听了你说他的事迹后。我觉得商人只是一层皮,他想做的恐怕是传播他的衍教!”
“那要不要帮一把?”木员外皱眉道。
“还是不要了!”丁老立即摇头,道:“你好不容易能抽身事外,最好不要在进入这趟浑水中!”
“话虽如此,奈何我不欺人人欺我啊!”木员外轻叹一声,便正了正身子,看向台上默然不语了。
……
宁沪交界。
孔梨灿听完邬二郎的讲述后,摇头苦笑道:“没想到这方总捕竟然如此谨慎,连镇江府捕快特意来帮忙也被他推拒了,很明显,他不想让事情变大,如此他才有理由在这里调查,但恐怕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根本查不到什么啊!”
“谁说不是呢,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做?”邬二郎皱眉道。
孔梨灿淡淡一笑,道:“静观其变!”
虽然被教主要求保护的方捕快还在岛上,生死不知,但孔梨灿也不能让自己人去冒险,一来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不能曝光,二来人手不齐,想办事也只能等待了。
另一头,正如孔梨灿的想法一样,此刻方牧是不想打草惊蛇,连进入镇江府地界的借口,也只是追查逃犯而已,与绑架案毫无关系。
“总捕,属下查清楚了,的确那岛上很不平凡,最令人奇怪的是,多数来回的船只都是停在野外渡口,并且每次船只往来前,渡口外都停留了几十辆马车,而从船下来或车上出来的人都是面带面具,但从衣着上看,那些人都是非富即贵,故此卑职没有出手,而是先查了马车的来历,结果发现车夫没有问题,都是镇江府一带的老车夫,问他们他们也只是说人家给钱,他们就拉客,仅此而已!”
方牧听完后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附近的里正口风如此紧了,那岛上明显就是一个马蜂窝,谁敢碰啊?
王捕头很明显也明白这个道理,冷着脸说道:“如果这些人里有士族中人,我们碰了简直是在摸老虎屁股,可是如果不查,难道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