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男人,一旦扛上担子,便再也放不下了!
董策便是如此,他可以在责任到来前逃避,可一旦背负责任,便唯有全力以赴,挖空心思的做到最好。
腊八过后的严冬,感觉穿再多衣服也抵不住一整寒风。
乌云遮月,金陵府陷入一片沉静的黑暗。
不知多久,窗外冬雨飘零,晚一步回到家中的董策被淋得脸色有些发白,柳福还没回来,他只能自己打水烧水。
忙活了快半个时辰,才泡进有些烫肤的浴盆中,董策靠在盆沿,望着微弱的油灯将窗外雨点照得一闪一逝,时不时一阵寒风袭来,将冰凉的雨水刮进窗内,打在他的脸上,很冰,很凉,却异常的舒适。
这一刻他很想喝上一壶煮酒,可是有一想煮酒麻烦,还要出桶受冷,最重要是喝了酒,他就不喜欢想事了,只想闭上眼睛,让沉沉的脑袋得以休息,如此一来,他就没发思考如何从逍遥宫手里拿到证据了!
“唉,人活着就是累啊!”哀怨一叹,董策将热毛巾往脸上一盖,似乎就这般陷入了睡梦中。
翌日,冬雨未停,依旧连绵。
董策穿好白袍,正要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氅套上,忽然看到柜子里放了一件裘衣,不由愣了愣,这衣服明显不是他的,他所有的裘衣都让柳三重拿去当了,而且这件似乎是黑羊裘,这年头最不值钱的一种裘衣,远比不上狐貂狼,更别提正在抱着他的脚撒娇的小虎了,这小家伙的毛皮才是最值钱的!
拿起黑羊裘试穿一下,发现果然合身,这不由让他更加意外,心想:“难道是柳福买的?”
念及此,董策不由暗感欣慰,虽然他穿着劲装和白袍。但是在初冬还行,过了冬至后就无法抵御冷空气了,可自己又太忙,没时间去找人缝制。一拖再拖便到了如今。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柳福端着热水进来,董策便笑道:“你何时藏的私房钱?”
“啊?”柳福一愣,不解道:“什么私房钱?”
董策这话一出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男人和男人藏私房钱,真是基情满满啊!不过看到柳福这表情,他也是一愣,道:“那这裘衣哪来的?”
“哦,这裘衣是陆员外送来的,他在艺苑找不到少公子您就来烟花作坊,还是见不到您后把这衣服交给我,另外还说让你今儿个一早到艺苑,他有事与你详谈。”
“奇了怪了!陆可轩送我衣服干什么?莫非他有那嗜好?”董策不由一阵毛骨悚然,差点就像脱掉了。但转念一想,不要白不要,就算他想,自己拒绝也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动强?
“少公子,早饭就去对面吃吧,小的要赶去作坊了。”柳福歉意道。
“嗯,工作要紧,以后你也不用做饭了,专心做好烟花吧。”
等柳福先一步离开后。董策看着窗外的小雨,也懒得骑驴了,在槽内加了把草,才打着伞走出家门。前往艺苑。
待来到艺苑,时间已经不早了,白日的第一场新戏孟姜女也快上演了,说起来,这孟姜女的扮演者,同时也是貂蝉的扮演着。因为三国的热演,貂蝉的扮演者一时火到不行,成为许多男子的梦中情人!
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让男人魂牵梦绕的貂蝉,真实身份可不是女人啊!具体能否算男人也是两说!
此人正是前不久才加入艺苑的韩滢,当时董策便感觉此人名讳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却没想起来,一直等到她扮演的貂蝉出现后,才从一些观众的反映里得知,这妖孽之前是龚庆培养出来的兔子,艺名“寒樱!”
虽然有很多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这并没有人特意取笑于他,一来是从汉朝到现在就一直盛行男风,并且不以为耻,二来也因为他演得实在是太传神了,为此,在貂蝉戏份快没时,董策赶紧让她尝试新戏孟姜女,把这一团火烧得更大。
人与员工打着招呼,董策来到了茶厅,见到陆可轩正盯着一个竹筒愣愣出神。
“陆兄!”董策唤了一声。
陆可轩闻言立即回头,见到董策后便笑道:“董议郎总算来了。”言罢,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笑道:“想不到真的如此合身,看来你与方捕快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啥?”董策眉头一挑,扫了一眼身上的黑羊裘,顿时大皱眉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黑羊裘是方淑蔚给我买的!”
“非也!”陆可轩摇了摇头,而后道:“是她亲手缝制的,前几天过去之时,方捕快便向我询问你的情况,之后又让我买羊皮,还非要指定黑色的,起初我见她似乎很喜欢黑色,便不觉奇怪,却没想到,她日夜赶工花了两天便缝制好了,之后也用不着我说了吧!”
董策愣愣的听完,拉了拉袖口,又看了看裘衣下摆,确定和量身订做没啥区别后,不由暗想这方淑蔚是何时留意他的尺码的?莫非一开始她就有心要帮自己做衣服?可这又为什么啊?
董策实在是想不通,两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甚至方淑蔚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即便教了她一些破案手段,也应该不足以让她看上自己才对。
还有在他那里居住时,特意为他做饭菜,若说是寄人篱下,图个安心,那么现在呢?她一个拿刀巡街的捕快,竟三番两次为自己做这些小女人才会做的事,即便身在敌营,也要心在他这,这让董策如何是好啊?
陆可轩似乎没注意到董策脸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