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忍住啊!”张邦作为翁记的掌柜之一,此番是翁北文特地让他陪同过来的,就是怕翁涧闹事。
“放心,我不会在这种场合与董策翻脸的!”不用张邦提醒,翁涧也知道怎么做,现在翻脸闹事,无疑是泼妇骂街,有欠涵养。
台下,翁涧脸色如锅底灰,而台上,董策亲自充当司仪,不断的请一些会员上台,交流心得,是不是还插几句幽默的话,把场面一直掌控的其乐融融。
“哎呀,我倒是忽然响起一件趣闻,还是有关咱们会长的事!大伙想不想知道?”陆可轩坐在台上的椅子上,是眉飞色舞的朗声说着。
众人无不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吵着闹着要陆可轩说个明白。
可还没等陆可轩开口,董策忽然抢先道:“说道趣闻,我与陆兄从徐州回来的路上可没少遇到,就说那次,咱俩因被马车颠得难受,于是便下来走走,在路上看到一坨东西,陆兄蹲下闻了闻,说可能是粪便,之后大伙猜怎么着?这家伙,居然用手摸了点放嘴里舔了舔,随后仰头冲我笑了笑,说这还真是粪便,幸好咱俩都没踩到,陆兄,小弟能一路安全抵达金陵,全依仗陆兄的保驾护航啊,谢谢啦!”
“哈哈哈……”无论是台上十几个员外,还是台下所有商人,连一直黑着脸的翁涧都难以控制的笑出声了。
“胡扯,这纯属是胡扯!”陆可轩急了,他没想到董策居然先将他一军,而且还如此毒辣,简直要把他弄的身败名裂啊!
当然,他也知道没人会信,可人就是喜欢议论谣言啊,传着传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成真了呢?
“陆兄,味道如何?”张谡是看戏不怕事大。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齐声大笑,也纷纷询问陆可轩那粪便的滋味。
陆可轩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黑了,悔不该去挑衅董策啊。毕竟这家伙和方淑蔚的事,都是因为他弄得难以割舍,现在算是个他抓住报复的机会了!
董策是见好就收,急忙把话题扯开,让王福延开始发表一下心得。
王福延这胖子虽然心里藏的事很多。但在这种场合也不自觉的说了许多,主要是他和做人做的生意不同,人家是倒卖货物,他倒好,直接去收购一些经营不善的酒肆茶楼,这物价涨了,房价岂有不升的道理,他今天花千贯买,没几天就翻了一倍,虽然现在考虑十里飘香的分店。还没打算出手,不过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算赚得盆满锅满了!
对于王福延的精明,董策很是佩服,他是一个能举一反三的人,房产这一块虽然董策也清楚,不过他手头上的钱就这些,为了得到艺苑河对岸的作坊,他已经倾尽全力了,如果再投入到其它房产。无疑是自掘坟墓。
有了董策和陆可轩,王福延等人开头,许多会员都不打算藏拙了,因为他们都发现其实没什么好藏的。反而提出来大家交流后,只会受益匪浅,对没有亏一说,于是接下来又有许多人谈论心得与经验,一场会开到最后,天色已经黑了。而董策早已经和王福延商量过,在十里飘香大摆庆功宴,向这样的交流,大伙都是头一次,短短几个时辰哪里够,自然是欣然同意,开始转移阵地到酒桌上继续讨论。
不过董策却在离开奇幻堂时,被翁涧拦下了。
“翁大公子不知有何贵干?”董策是明知故问。
“你说呢!”翁涧若不是顾全面子,早就翻脸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退钱,是不可能的。”董策一句话就堵死了翁涧。
董策不怕他闹,更不怕他报官,因为他们的合同,就和董策买粮时,与姓汪的合同是异曲同工,翁涧报官根本没用。
“我如此信任你,你却如此坑害我,是何道理?”翁涧冷哼道。
“信任?”董策一脸疑惑,道:“翁大公子这不是废话吗,咱俩谁跟谁啊,就差没一起穿一个裤裆了,说这些太伤感情了吧。”
如果艺苑的三国大戏演到九十三回,翁涧又恰巧看了,此刻必然会对董策怒斥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董议郎!”翁涧一旁的张邦忽然出言道:“大公子实在是琐事繁多,才让董议郎帮忙采购,这是信任,可是董议郎帮买回来的东西,不是次品,便是废品,作为商会会长,董议郎这般做传出去,会令人心寒啊!”
董策看了张邦一眼,既而淡笑一声,道:“张掌柜,不是我特意滥竽充数,实乃这春天湿气重,这些货物又是长途运送,难免会出现问题,况且给你们买的,都是与在下一样的,我都不愁,你们愁什么?”
张邦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明白董策的话了,但更让他糊涂的时,董策买这些江南根本不缺,随便就能做出来的商品又是为何?
“在下还有要事,如果翁大公子没事,在下先告辞了!”董策说完,拱了拱手后便绕过翁涧离开了。
翁涧心里那个火啊,别提多大了。
“此人滴水不漏,大公子还是少于他斗要好,至于那些货,我们打可以看他如何处理,然后学着做便成。”张邦提醒道。
翁涧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如今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货物堆积如山,又多是一些次品和垃圾,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又不想十万贯就这样打了水漂,那么除了董策,还有谁能帮他?
翁涧也算好的了,至少董策弄来的货物中,有一些还是能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