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钟孝义一张黑脸满是猥琐的笑意,猫腰从门缝钻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木箱放到了桌上。
“全清洗了吗?”董策放下书,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茶杯反复看着。
钟孝义赶忙道:“洗过十遍了,就算一斤砒霜也给洗没了!”心里却道:“装,教主你可真能装!演得就跟真的似得!不愧是艺苑大当家啊!”
董策面无表情的翻找了一下,眉头大皱道:“我的小壶呢?”
“啊?小壶?这个那婢女没拿出来啊,难道私吞了?真是胆大包天啊!”钟孝义刚说到这,转身就冲出去质问门外恭候的婢女。
“对不起老爷,那壶子破破破,破了!”
钟孝义大惊,那玩意好像是教主从宁州带到京城,从京城带到郢州,又带到杭州,再从杭州带到这儿,也算陪伴教主几年了啊!
“你怎么搞的!”钟孝义压低声音怒斥道。
婢女更慌了,没等她解释,屋内,董策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行了,不怪她,让她下去吧。”
“教主,要不,小的给您物色一个?”钟孝义回屋就道。
“不用。”董策说着坐了下来,抚额看书。
钟孝义识趣的拿着铁壶盛了水又跑了回来,给火盆添了些黑炭后,这才问道:“教主,就这事吧,小的觉得过了就过了呗!”
董策没好气的放下书,看着钟孝义,只把钟孝义盯得毛骨悚然后,他才道:“交给你件事,乔装打扮一翻,到东平府去开镖局。”
“镖镖,镖局?什么东西?”钟孝义懵了。
“衍教的路,这样走会死,不仅行堂要改,天目堂和九流堂都要改,以后行堂就做正当生意,便是押镖,做的依然是送货,从衍教脱离,毕竟衍教成了国教,以后只管教育,不能再参合任何事情,否则过不了几年,你们没法在这世道生存。”
“啊!我们不是衍教弟子了啊?”钟孝义一脸难受道。
董策摇头道:“不,你们是,但不是国教弟子!”
“呃……这不都一样?”钟孝义懵了。
“不一样,这事你和老四多操心,计划书明天我给你。”
“可这世道太乱了,有人需要我们吗?”钟孝义想不通道。
“就是因为世道乱,才更加需要你们,这五千人,尽快分到鲁州各府,各县,各镇,以后你们赚的钱,留下两成作为孝敬,至于孝敬谁,那就要看谁做这天下之主,你们等于是他的小金库,有他罩着,你们完全可以在全国横着走,但可不要犯法,因为很少人会知道你们背后站着谁,做了抹黑的事情,他可不好插手!”
钟孝义再蠢也知道,这天下之主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给皇帝弄小金库,需要吗?
钟孝义有些懵,好奇道:“普天之下,这不都是他的,咱们赚这一点,他稀罕吗?”
“你弄错了,那不是他的,是士族大户,是朝廷,是国库,每一笔,他只能看,不能拿,而且他们看重的不仅是钱,还有你们!”
“我们?我们能有什么给他看重的啊?”钟孝义居然害羞道。
“中央集权,必须要废除私兵,禁制武器,这步路必须走,可一旦走了会有很多麻烦,别的不说,没了私兵,商队就无法组建,没了商队,这国家也就完了,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你们,想想,当你们遍布全国,还拥有携带武器的资格,常年训练的体魄,这股战力非同小可,这才是他需要的,但能否信得过你们,控制你们,让你们听命于他,那就是他自个的事了,总得做出一个选择,是私兵,还是镖局。”
钟孝义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那,钱我们不用给衍教了?”
“不用,就连艺苑,天香书院,都不用给了,你们自给自足,自己运作,然后孝敬天下之主,至于万三钱庄,总得给某些人一点儿利益,这事也用不着你操心,准备把镖局运作起来吧。”
“这都给出去,衍教不是没钱了?”钟孝义有些懵,镖局能赚多少他不知道,可艺苑就是个金窟窟,万三钱庄那更了不得了!教主这就不要了?
“是我没钱了。”董策心叹一句,挥手让钟孝义退下。
提起水烧开的铁壶放到一旁,待冷却少许,董策才开始泡茶。
董策的紫砂壶不仅一个,但称手的就那一个!
失去了,的确让他感到不适。
至于如何看待与他有肌肤之亲的百里霜,他压根就不用看待,放出去任其自生自灭,董策做了这些事后,何骞楚不可能再信任她,即便信任,时至今日,何骞楚也不可能靠着她一个女人翻身。
提了裤子便不认人,对董策而言,莫说没意识,即便有,这事他上辈子没少干,全当各取所需。
……
“霜娘,你吃点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紫月端着晚饭进入屋中劝道。
“不吃。”百里霜冷冷道。
“你何苦这样糟蹋自己呢?错在我,不是你啊!”
碧月也进来急道:“不,错在我,如果我死了,紫月也不会……”
“别说了,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怨你们了!”百里霜往床上一倒,拉了拉被子,捂住头道:“出去。”
“这可怎么办啊?”两女走出屋子,紫月揪心道。
碧月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霜娘好像真不怪我们!”
“如果不怪,那为何如此作践自己?”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啊,你一直和霜娘在一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