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七皇子的身上,原本要支持七皇子的众位公子顿时有些犹豫起来。..永安公主不比别的公主,身份尊贵,又颇得皇帝喜欢,偏偏眦仇必报,喜怒无常。七皇子得罪了她,日后还能讨得了好吗?
墨祁云的脸色难看无比,手指狠狠掐进肉里,几乎要将掌心的肉给抠下来。然而他不过是闭了闭眼,面上又浮现温顺听训的表情来:“祁云受教。”
永安公主这才歇了气,众人面面相觑。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开去。永安公主突然睁开眼睛,面容冷峻:“凤秀,你随本宫来一趟。”
方才获救的高秀立刻担忧地望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凤夙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这才款款往永安公主那走去,扶着永安公主的手掌往长廊走去。白氏看见这一幕,眼里止不住地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现在的永安公主心情可算不得还,只盼着凤夙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永安公主,直接被打死了好。白氏一面想着,一面扶着邢氏往府外走去。
公主府院内一处偏远的避暑阁楼内,永安公主拉着凤夙的手指,面带微笑,十分亲热地开口:“夙夙,今日还要多多感谢你,好在没有出事故。”
“公主这是如愿了。”凤夙眨了眨眼睛,唇角轻轻弯起,“那曲舞实在是惊艳,想是跳给驸马爷看的才是。”
永安公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靠着窗户坐下,面上很是感激:“这还要多亏了夙夙你。”
“公主,你今日太冒险了。”凤夙突然板了面孔,将手从永安公主的手心抽回来,叹了口气道,“公主往舞,每次宴会都是兴致缺缺的,现在突然转变,还是这样大的变化,想必不出一刻,消息传回宫里,皇上就要派人来了。”
永安公主的脸色骤然一疆,随后面色显然易见地浮现一抹慌乱。她豁然站起来,手指一下子抓紧袖口,面上露出一股极其狰狞的恼怒:“他敢!”
这个样子,分明是已经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只怕这位公主自打救醒了驸马,就做好了同皇帝同归于尽的打算。永安公主突然铺到凤夙面前来,抓着她的手掌,急匆匆地,几乎是强迫自己去信服:“我为皇室做了这么多年的贡献,如今也该轮到为自己着想了。若是皇上执意不同意,我不要这公主的位子就罢了。”
凤夙反握住永安的手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股惋惜:“是,公主您已经为皇室付出太多,只是在皇上眼里还远远不够。公主您还当早点为自己做打算才是。”
正说着,突然有男子的咳嗽声传过来。凤夙抬眸望去,不禁轻轻一笑。身长如玉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扶手艰难地滑过来,凤夙看到他,脑子里顷刻滑过温润如玉四个字。这样的翩翩佳公子,难怪公主要动心了。那男子虽是病了昏迷多年,嗓音却依旧十分好听:“多谢凤秀转告。永安,倘若皇帝当真派了人来,你……”男子顿了下,眼里浮现一抹显而易见的疼惜,冲着永安公主招了招手,抚着永安公主的脑袋道,“你只管将我交出去,莫要惹皇上不高兴。”
凤夙整个人重重一震,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永安一下子抬起头,绝美的脸登时落下泪,几乎是慌乱地地抓着他的手掌道:“不,不,怎么可以,我绝不将你交出去,子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子言,当年周郎将的二公子的字。周容止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咳嗽几声,原本带着温柔的脸庞突然浮现一抹颓然,仿佛即将降落下来的夕阳,十分绝望:“永安,我这样的身子,纵是留下来了,也是没用了。你何苦逼我。”
永安公主不住地摇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捂住耳朵不肯听。凤夙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永安公主花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才将他救下来。他倒好,竟是是一心寻死。凤夙忍不住就要开口,抬眸就望见他眼里的疼惜和不舍。这样眷恋**的目光分明带着隐痛。凤夙一瞬间恍然大悟,这人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不要连累永安吗?
凤夙顿了顿,突然上前扶起永安公主,蹲下身子,伸手在周容止的腿上敲了两下,随后手指搭在他的两腿内侧,过了一会儿,突然展开笑颜:“公主,您若是再这样哭哭啼啼,只怕皇上的人就真要来了。”
永安公主抹了把泪,就连周容止的目光都忍不住带了丝好奇地望向她。凤夙抿唇一笑:“周公子你可是我的病人,既然周公子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满意,夙夙自然得让周公子满意,这当是医者该做的。”
周容止愣了会儿,突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凤夙。永安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
着他的手掌介绍:“子言,你的毒就是凤秀医治好的。”
凤夙笑了笑,整个人投射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温和无比。周容止内心重重一颤,随后面上立刻浮现温和的笑容:“多谢凤秀。”
永安公主却是管不得这些,一把拉住凤夙的胳膊:“你方才帮子言看时,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腿还有救?”
凤夙点了点头:“只是公主府已经不安全了。还要麻烦公主待会儿帮忙准备两辆马车,分为上下两个隔层。”说着,凤夙抬起眼眸望向周容止,漆黑的瞳仁闪闪发光,“还要委屈周公子藏在下层。记住,一路上不管发生,周公子都不许出来,也不许出声,等到了地方,自然会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