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豁然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慢慢地道:“将军莫急,贫道只是猜测罢了,还要人挖出来才是。 ”说罢,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小童耳语了几句,伸手一指东北角的榆树,道,“挖!”
那小童似乎吓了一跳,浑身一颤,随后笔直地向着榆树下走去,蹲下身子看了半晌,猛然抬手就对着地底挖了过去,众人只见他五指并拢,如同利刃般一下一下挖去。
不过片刻,那地方就整个陷了下去。白氏的脸色难看至极,她一下子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济安道长,几乎要在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白氏隐隐觉得不好,下意识地就要开口阻拦。
然而凤钦南早已经被眼前这股奇象给惊住了,眼睛直勾勾地落到那小童身上,面上惊讶无比。众人都是忍不住上前一步看向坑中,就见那小童一跃就从其中跳了出来。
众人立刻退了一步,那小童虽然挖出这样大的一个坑,衣服上却是半点星尘都不沾。众人不禁有些啧啧称奇。紧接着,众人的目光就落到小童手上的盒子里。
“这是……”凤钦南望着盒子里的东西,忍不住目露疑惑。盒子里只放着个圆形玉石,看起来光泽如玉,到是上好的玉石。只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济安道长上前一步,伸手拿起盒子里的玉石,回身冲着众人笑了一下,随后猛然将那玉石掷在地上,一把抽过凤钦南腰间的长剑,一剑劈了下去。众人登时惊呼一声,就见那玉石蹦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济安道长面色一下子变了,还不待众人看清楚,一把将那东西捏进手心,道:“将军,请随我来。”
凤钦南愣了一下,快步走了上去。只见济安道长慢慢摊开手掌,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凤钦南面色立刻变了,猛的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白氏。白氏心底一惊,刚预备开口,凤钦南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来,将她半边脸都给打歪了。
就在这个时候,凤轻扬一身酒气,歪歪扭扭地,架在小厮身上自外边走进来。那小厮一进门就见到这副样子,忍不住心头一跳,连忙暗中拍了拍自家主子的脊背:“二少爷,老爷,老爷来了。”
凤轻扬心底一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就瞧见凤钦南站在自己面前,满脸怒容。凤轻扬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他将胳膊从小厮身上拿开,道:“父亲深夜来儿子这儿做什么?”
众人听得他这副桀骜不驯的声音,都是忍不住心底一颤。二少爷往日里都是一副寻花问柳的浪荡样,老爷打了多次也不管用。这次的事情,似乎又和二少爷有关。而且瞧老爷这样子,怕是不同以往。
凤钦南简直被他气地半死,抬脚就对着他踹去。凤轻扬的身子一下子抛去,重重地撞到墙角的花坛里去,咳出一口血来。白氏受了一惊,就见凤钦南抬起长剑就对着凤轻扬砍了过去:“混账东西,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学无术,没想到哦你竟然这样大胆,竟敢养出这样的东西。”
白氏连忙扑了过去,将凤轻扬扑倒一边的深坑里去,随后慌忙爬起来,扑倒凤钦南脚下,死死抱着他的大腿哀嚎:“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了?轻扬做错了什么事吗?竟然惹得您这样生气,竟是要就地将他砍了吗?再怎么样,轻扬都是您的骨血啊!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呢?”
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动也不敢动,显然没想到凤钦南竟然是要当场诛杀凤轻扬。就是邢氏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佛珠,站起身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就对自家儿子下手,还要不要一点儿脸面了!”邢氏向来是偏袒白袁柔的,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坚持让凤钦南迎白氏过门,“再说,凤轻扬就是再做错了,也是你这个当爹的管教不严,是你的错。”
凤钦南身子震了一震,举剑的手就要放下来。济安道长晃晃悠悠地走到凤钦南身边,抬脚就要往外边走去,嘴里念叨一句:“将军心软如斯,日后必成大患,这事贫道管不了。”
凤夙适时上前一步,低头看了一眼白氏,上前拉住她的手,笑了笑。白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来,她猛然站起来就要阻止凤夙,却被身后的红锦一把拖住,强行按在凳子上。凤夙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深坑中不断喘息的凤轻扬身上,垂下眼眸,慢慢地道:“父亲,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此事压下来。莫要将事情传到外边去了。”
六姨娘眼珠子转了一下,忙上前来附和道:“老爷,三秀说的不错,二少爷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血,是六秀的亲生哥哥,老爷就是看在刚出生的六秀面上,也该饶了二少爷一命。”
白氏豁然抬起头来,眼神犹如刀子一样射向六姨娘,唇瓣不住哆嗦着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就是不用想,白氏心底也知道中间出了变故,如今六姨娘一开口,她就明白了,顿时浑身颤抖着,猛然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轻扬莫名奇妙挨了一顿打,眼见着凤钦南要杀他,顿时慌了,猛然站起身子,大声道:“父亲,儿子当真不知做了何事惹得您如此生气,还请您明示。”
他仔细想了半天,除了上次劫持凤夙的事情,并无其他事。然而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何况他当时蒙着面,凤夙并未认出他来,若说是因为那件事,着实不太可能,因而他才斗胆一问。凤轻扬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十分古怪,只是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