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皇帝尚在寝宫休息时,就见外边时候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帝不耐烦地睁开眼,就听那小太监颤抖着身子禀报:“皇上,永安公主带人去戏院又挑了十来个戏子回去了。听说,听说,今晚就要**幸他们。”
“胡闹!”皇帝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气得直跳。报信的小太监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林公公连忙上前去安抚,让那小太监滚出去。那小太监顿时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出去了。皇帝胸口不住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好大一会儿,皇帝才缓过来,神色间依旧满是愤慨。林公公连忙递上茶杯。皇帝喝了一大口,连公公哄了会子,才说要不要人前去将永安公主喊入宫来。皇帝点点头,又立刻道:“不必了,由着她去吧。”皇帝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道,“这丫头是和朕置气呢,不必理会。”
紧接着是永安公主上了折子,说是要带着一众戏子前往郊外的翡翠山庄赏月。皇帝第一次爆了****,他说赏个屁的月。现在这个时节,哪儿来的月亮可赏。皇帝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批了永安公主的折子。对于这个女儿,皇帝一直是亏欠的,因而既然永安公主觉得这样开心,也就由着她去了。他北齐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靠一个已经丧夫的公主来守护名誉,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奢靡的公主。皇帝叹了口气,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尽可能地让永安公主出了心中的恶气,省得往日里再扯出什么事来。
凤夙得到消息时,整个人正藏在生病士兵的营帐内忙得热火朝天,她戴着面纱,还不嫌弃这些士兵,个个都伸手去试探,诊治,再提出相应的方法去应对。卫峥在一旁看着弟兄们气色逐渐好起来,眼睛都红了。凤夙虚扶起他,忽而将手掌洗干净,望着一众士兵提高声音道:“本宫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你们的病情,但是若想真的祛除病体,还需南诏境内的一株药草。”
一众靠在地上病恹恹的士兵眸色立刻亮了。凤夙转身对卫峥耳语了几句。卫峥眼前一亮,立刻跑了出去。不过半日,需要南诏边境一座山上生长的药草控制病情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紧接着是将领们请求应战。凤夙从连宫锦的营帐里走出来,目光凌厉地看着底下的一众将士,突然伸手一指其中一人,大声道:“此人勾结敌军,陷害我北齐将帅,来,将他抓起来。”
那人立刻挣扎起来,一众将领都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凤夙。那被点到的人更是大声叫喊:“王妃,末将不服。末将跟随连王爷已久,从不曾背叛,王妃这样诬陷末将,摸江边不服。”一众老将同他都是熟识,此刻都是跪下来求情。更有甚者,有将领直接要凤夙取出兵符来。凤夙扬起唇角,眼神冷冽,“卫峥听令,立刻将此人押下去乱棍打死!”
藏在人群中的卫峥站出来,一把将那人扭住,眼底是彻骨的恨意。凤夙猛然亮出兵符,看着众位将领傲然道:“众位将军现在可还有什么异议?”她是将门世家,骨子里原本就有着不同于寻常的凌厉,此刻她眉目肃然,一脸冰冷地看着众位将领。众位将领不自觉就被震慑住,等着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被押了下去。
听着外边令人心惊肉跳的鞭打声,一众将士面色都是有些发青。但,凤夙手里既然握着兵符,他们只有听令。就在这个时候,藏在人群中的一个洒扫士兵眼珠子一转,连忙转过身悄悄匿了身形。凤夙有意无意地看过去,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等着北齐军队整装待发时,凤夙已然换了装扮,一身银盔铁甲,骑在一匹枣红大马上,双腿一夹马肚,带着将领往外冲去。
此次来,她已经听连宫锦解释过,他手下的一个副将被敌方将领给擒住了。她心念转动间,北齐军队已经严阵以待。对面的南诏军队挑衅多日,都不见里边人出来。此刻看到主将换了,顿时轰然大笑。迅速冲了上来,凤夙眼底划过一丝冷凝。
卫峥担心她的安危,一直陪在她身侧。回头却看见凤夙已然一剑斩下敌方将领的马匹,逼迫对方同她缠斗起来。卫峥不禁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后,顿时大吼一声冲入战斗中。北齐的士兵原本心存疑虑,此刻目光都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凤夙,只见她银白的盔甲上已然染上鲜血,她手中并未持剑,而是,锋利的头一下子刺穿她对面的副将,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北齐将士顿时大受鼓舞,再没有一丝疑虑,疯狂地进攻起来。南诏顿时阵脚大乱,主将连忙调大军来压阵。凤夙眼见着一群黑压压的南诏军对着这边过来,绝美的脸庞上顿时露出笑意。她一挑掉就近的士兵,翻身上马,大声道:“退,回城,回城!”
原本还在穷追不舍的北齐军队立刻止着步,如蝗虫一般退回城内。还不等南诏大军到来,凤夙已经命守城将士关上城门。南诏主将眼睛发红地看着她,几乎要吐出血来。就在这时,突然有蝎跑到南诏主将那急声说了什么。南诏主将立刻回头,只见不远处南诏营帐不知何时竟然燃起熊熊大火。
凤夙见到这一幕,眼光顿时亮了。看来,连宫锦是得手了。她立刻大手一挥,城门打开,一众北齐军驹涌出城门。南诏主将大惊失色,回身就望见一袭紫袍的男子犹如从地狱中爬上来一般,带领一大队人马从背后包抄过来。南诏将领顿知中计,手心的肉都要掐下来。
连宫锦面上带着银色的鬼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