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上前一步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晋王殿下不是要找楚儿吗?诺,那不就是。 ”凤夙抬眸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凤轻楚的方向,笑得一脸**。
她笑得十分惬意,落到墨祁臻眼里只觉万分讨厌:“凤夙,你当真是好样的。”墨祁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凤倾南见他面色扭曲,不禁沉下脸来:“晋王,你三番两次诬陷小女,更是出言伤人,老夫明日定要上告皇上!”
墨祁臻面色一变,上前一步冲着凤倾南微微屈身道:“凤将军,此次的事本王认栽,只是就怕凤将军不能得偿所愿。明日,本王就来提娶轻楚秀。”说罢,还不待凤倾南开口,墨祁臻已然拂袖离去。
凤倾南面色变了又变,这才走到凤夙跟前望着她叹了口气道:“夙夙,你还是快些回流云苑,这样的事,毕竟不光彩。晋王殿下如此草率答应这门婚事,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也罢,明日父亲就上朝为你四堂妹求一道赐婚的圣旨来,省得徒生变故。”
凤倾南偏头望了眼不禁喜形于色的凤轻楚,微微皱眉,道:“弟妹,轻楚出了事,你还要多担待着些。”当年他同二弟一起上战场,回来时就剩他一个。柳素馨心里对这事一直是耿耿于怀,认为是他害了二弟,他虽是有心解释,但这么多年来,柳素馨心结已成,想解开也不成了。
因而方才见夙夙将凤轻楚毁容一事赖到墨祁臻身上,凤倾南并未开口拆穿。凤轻楚容貌毁了不说还,又毁了清誉,墨祁臻虽是手无实权,但毕竟是皇子身份,轻楚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
柳素馨冷哼一声,面色带了丝嘲讽:“大哥,轻楚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为她着想,倒是大哥你,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柳素馨自打上次凤轻楚的脸是被凤轻柔毁了后,便一直看大房不顺眼,平日里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顺便出言讥讽。
“弟妹,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凤倾南看她越来越不像话,顿时沉声怒道,“轻楚毕竟是女孩子家,你在她面前这样说话,成何体统!”
柳素馨被他的怒喝吓得一震,不甘心地抬头望他。见他满脸怒容,柳素馨不由缩了缩脖子,没在说下去。
凤夙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伏到在地长发遮面的凤轻楚,转身离开。
凤夙回到流云苑,刚推开房门,便望见连宫锦一脸慵懒地倚在窗边,唇角含笑,宛若仙子,竟比仙子还要美上几分。纵是她见了他这么多次,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自负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仔到自惭形秽。
“回来了?”连宫锦转过头来望着她风轻云淡地一笑,怕是天地都要为之失色。
凤夙一时看得呆了,反应过来后不禁面色通红,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这才定下心神来望着他挑眉:“连王爷,你能不能不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屋子里,还有,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熟悉的口吻和我说话。”
她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这些话,红唇一开一合。连宫锦望着她,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无赖来:“夙夙,我同陌邈是同门师兄弟,你是他妹妹,按理该唤我一身师哥。”
自从凤夙撞见他同凤陌邈谈笑风生时,连宫锦面对她时就像变了个人般。明明该是九天宫阙的清冷上仙,偏偏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耍赖。凤夙见他又露出这般神情,不知为何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墨祁臻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凤夙摇了摇头,坐到他对面,笑道,“四堂妹嫁过去,怕是要受不少苦楚了。”
她脸上净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连宫锦叹了口气,面上换上一副正经的面孔:“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从哪儿得知墨祁臻那段过去的?”
凤夙面上一僵,随即笑道:“楚儿原是凤轻柔身边的丫鬟,因着救了墨祁臻被划破脸,遭了嫌弃,早在三年前便被发卖了出去。前些日子我意外碰见她,见她过得凄苦,送了些散碎银子,这才得知了这件事。只是那楚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见墨祁臻了。这也多亏了李大夫那熏香,才让墨祁臻这般轻易就认错人。”
她这话半真半假,墨祁臻喜欢的是将军府的一个小丫鬟,这事还是前世她帮着墨祁云查到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墨祁云方才拿捏住了墨祁臻的死穴,逼他投降归顺。只是到底还是派人杀了那名叫楚儿的女子,她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自那个时候起,她就应该知道墨祁云岂会甘心留着她这样大的威胁。
连宫锦不疑有它,见她紧闭了口不肯再开口,也便笑笑转身离开了去。外面接应的下属见到他连忙单膝跪地:“王爷,那人又派人来了。”
连宫锦神色陡然一凝,眸子里似结了层层寒冰,周身猝然腾起彻骨的冷意。那属下单膝跪在地上,只觉浑身都暴露在寒冰利刃下,忍不住心头一颤。
“杀。”连宫锦薄唇轻启,吐出的话犹如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冰冷刺骨,直叫人毛骨悚然。那属下浑身一颤,顿时低头离去。
连宫锦抬眸望向皇城方向,唇角微微勾起,深褐色的眼眸仿若覆了一层薄冰,深不见底。连宫锦忽而轻笑出声,把玩在手心的御赐金蟒镶翠玉被生生捏碎去:“墨恒,你若敢动她,我便覆了你这天下。”
这天下谁做皇帝,与他本就无关。他只要凤夙安好。连宫锦微微蹙眉,眼前又似是浮现幻象。凤夙被灼烧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