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笑了笑,红袖立刻架起凤轻柔跟了上去。邢氏虽是有心袒护凤轻柔,拉拢镇国候府,却也不舍得将整个凤府拿过去作赌注。何况,老夫人已经没了二叔,断然是不会再让三叔出一丁点儿意外的。欺君罔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老夫人可以不在意大房的死活,却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对比之下,拉拢镇国候府的机会多的是,想扳倒大房,自然还有别的方法,没必要这么心急。这样看来,凤轻柔就没那么重要了。邢氏自然会作出选择。
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还需要老夫人坐证。凤夙眨了眨眼睛,面上满满的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老夫人,您既然同意了,就请随夙夙走一趟,好向父亲详细说明下。府里发生这样大的事,老夫人您总该管一管。”
倘若邢氏答应了下来,可就要彻底将镇国侯府得罪死了。邢氏一口气被顶到胸口,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邢氏转过身,掐着佛珠的手指僵了下,淡淡地道:“夙姐儿向来是有主意的人,我到是不必去了,什么结果,那也是柔姐儿的命。回头你遣丫鬟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这意思竟然是不去了。凤轻柔一双眸子里布满哀求,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被两个丫鬟架着,这会儿怕早就是掉头跑了出去。她的脚掌死死抵着地面,似乎是要在地上生根了一样。凤轻扬回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色,立刻走上前来,一把将青儿和红袖推开去,扶着凤轻柔急切地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凤轻柔一下子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眶里立刻流下两行清泪来,又迅速低下头不肯言语。凤轻扬骤然扭过头,一脸嫉愤地盯着凤夙,冷笑两声:“凤夙,你又做了什么?”
凤夙几乎要笑出来,这些人就是这样,自私自利,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连脑子都不用就随便给人定了罪名,实在是厉害!这样烂的演技,真不知她前世是怎么被骗过去了。恐怕不是她们会伪装,而是自己太渴望亲情迷了眼,这才被她们骗了一世。凤夙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珠花晃了晃,突然冷下神色道:“二哥,我可没做什么。做了什么,你该去问四妹妹才是。与皇子私下相会,不尊礼法,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四妹妹就是投井****,也洗不掉身上的侮辱了。”
院子里的鸟“扑簌簌”飞起来,她的声音清冽如泉水,一下子流进所有人的心里,随后快速结冰。凤轻扬一下子愣住了,这样严重的罪名,怎么会落到小妹身上,他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却感觉到身边的人浑身都在发抖,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凤轻扬的一颗心一下子如同掉入峡谷的石头一点点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咚”地一声,摔个粉身碎骨。
白氏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叽里咕噜的,神神叨叨地:“轻柔,娘在这,轻柔,不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样混乱地分辨不出前因后果的句子。
四周的丫鬟小厮全都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底,不敢说话,目光却是不住地往凤轻柔身上瞟着。凤轻扬一张脸白了又紫,握着凤轻柔肩膀的手掌不自觉地缩紧,突然回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盯着凤夙,嗤笑一声:“凤夙,你说话要有凭证!这样的话还是少说!若是敢平白诬陷了轻柔,可别怪我饶不了你!”
凤轻柔一下子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凤轻扬,却见他回过头来,冲着自己轻轻点了下头。凤轻柔立刻反应过来,扑倒在地上嚎哭起来:“哥哥,你别说……别说了……此事都是轻柔的错,轻柔不该撞破三姐姐同连王爷的好事……轻柔不该私自跑出庄子,哥哥,你快别说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一下子昏厥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凤钦南大步走过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登时将目光落到凤夙身上,不容分辨地道。
凤夙垂着眼眸,里面快速地淌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抬起头来,望着凤钦南,不亢不卑地道:“父亲,四妹妹晕了过去,还是先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再说旁的事。”
邢氏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像方才那样子咄咄逼人。凤夙突然的让步,实在是太奇怪了。白袁柔一时也呆了,不过一会儿,又继续哀嚎去来,浑身颤抖着,扶住凤轻柔。凤钦南面上露出些许诧异,低头望了眼昏迷不醒的凤轻柔,点了点头。凤轻扬突然大声道:“父亲,这件事关乎三妹名声,还要细查,免得给凤府抹黑,平白折损了三妹的声誉。”
他做出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气人。青儿忍不住就要开口,却被红袖一把拉住,只好将口中的话咽下去,在心里忿忿地念叨着。
凤钦南头疼地厉害,语气也极为冷淡下来:“等轻柔醒了再说这些。”
p;凤夙挑了挑眉,转身就往自己的流云苑走去。这件事,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了。只是凤轻柔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墨祁霖再怎么喜欢她,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若是凤轻柔当真失了凤府和镇国候府的支援,只怕墨祁霖对她的喜爱也要大大下降了,到时候,这不知廉耻,**皇子的罪名,她就是想洗脱也洗脱不掉。
不过,她这四妹妹既然这样想进入三皇子府,做她的三皇子妃,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帮她一把的。
于此同时,皇宫内,皇帝一脸暴怒地瞧着下方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墨祁霖,脸上阴云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