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夏氏一家参与八皇子谋反一案,怂恿八皇子谋反,下令将夏氏全族于三天后午时三刻在城门斩立决。朕念在罪臣夏安昔日开国功绩,特赦夏家三秀夏卿月免去一死,于三天后午时三刻下嫁陌王墨寒,赐号陌王妃,钦此。”太监野鸭似的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夏家,同时也响彻整个朝野。
昔日争先恐后来巴结夏家里的人现在都对下家唯恐避之不及。
就连夏家的烟亲孟家也把夏家已出嫁的大秀给随便安了一个名头给遣了回来。
树倒猴孙散!夏安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哀凄的磕了一个响头,“罪臣夏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丞相起来吧,皇上说了,怕你不放心。特许你看了卿月秀的婚礼结束后在上路。”张公公低头看着夏安。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请公公帮我谢谢皇上,罪臣在也不能伴皇上左右,望皇上保重龙体。”夏安悲戚的说。
伴君如伴虎,他早已料到了今天,只是可怜了他的卿月。
“三秀呢,快点出来接旨吧,皇上的旨意,可耽搁不得。”张公公望了望门口。
“张公公,罪臣之女夏卿月她在后院陪拙荆,就让罪臣代她接旨吧。”夏安道。
“无妨,夏丞相接旨吧。三秀有这份孝心是好,可是别太伤心过头了,明一早可是三秀和陌王的婚礼。”张公公意味深长的说。
夏安哆嗦了一下,“罪臣知道,我会去和三秀说的。”
“好了。”张公公扬了扬手里的拂尘,“夏丞相,奴家也该回去复旨了。夏丞相走好,皇上说他就不来了。”
“罪臣恭送张公公,请张公公替罪臣给皇上带一句话,罪臣夏安罪该万死,可千万不要牵连了不该牵连的人。有些人是无辜的,如果万不得已的话,请念在夏安和皇上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她。”
走到门口的张公公停了下来,良久,背对着夏安叹了口气,“奴才会替夏丞相带到的,夏丞相上路吧。”
“多谢张公公,多谢皇上。”夏安朝皇宫的方向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老爷,老爷啊。”张公公刚走,一个穿得十分得体,头戴玉钗,身上穿着绫罗玉绸的女子哭着从门口跑进来,一把拉住夏安,跪在了地上。
“老爷啊,是妾身对不住老爷。秀,秀她寻了短见。”妇人哭诉道。
来人正是夏家三秀夏卿月的生母,夏安的二夫人,夏氏方云秀。
夏安一听夏卿月寻了短见,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你说秀,秀她寻了短见!”
“是啊,老爷。方才秀说,她想一个人静一会,让妾身去给她泡杯茶。谁知道妾身刚走,秀她就寻了短见!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夏方云秀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她的女儿,她本来可以安然的女儿。现在却没了啊。虽说是苟且偷生,但是总好过没命强啊。
“秀她,秀她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啊!”夏安既是哀凄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
皇上指名要三秀做陌王妃,可是卿月她竟然如此的想不开寻了短见!这完全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到时候,夏家不仅要落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遗臭万年,就连皇上惦记着夏家开国的那一点恩情都要烟消云散!
“老爷,你快去看看秀吧。妾身求求你去看看她吧。秀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老爷你去看她了,妾身求求你别让秀死不瞑目啊!”夏方云秀扯着夏安的衣摆,苦苦哀求道。
来到夏卿月的闺房,夏安已经顾不得女子闺房男子不可进的道理了。
看到自己女儿一身素衣,吊在那高高的悬梁上,白眼向上翻着,明显已经是不成气了。
夏安看到这一幕,即是百般心疼,又是无可奈何,朝一旁的夏方云秀喝道,“怎么不将秀弄下来!”
“老爷,妾身一个妇人,上不去这高高的悬梁。还请老爷帮妾身将秀的尸体放下来吧。”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样子,夏方云秀哭得越是伤心了。
她的女儿怎么这般命苦,在这后庭之中,好不容易活到了十六岁,却又面临这家破人亡。还要被冠上罪臣之女,让她怎么活啊!
“还不。”夏安正准备怒斥仆人,喝到一半,才想起如今自己已经是罪臣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人敬畏的夏丞相了。
苦笑一声,爬上凳子,亲自将自己女儿的尸身放了下来。
夏卿月的脸已经泛青,看样子是怕自己上吊死不成,之前就已经服了毒药。
夏方云秀不停的抽涕着,自己女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三天后自己也是要死的,何不现在去陪自己的女儿。
红着眼对夏安说,“老爷,妾身不好。妾身怕卿月一个人在这黄泉路上孤独,妾身先下去陪她了。老爷你请保重,妾身和卿月在黄泉路上等你,我们还做夫妻。”
说完,在夏安的凄呼声中,心一横死命的朝旁边的红木柱上撞去。
顿时鲜血汩汩顺着夏方云秀的额头流了下来,夏方云秀望着天,脸上是知足的微笑。
十六年了,她终于可以在死前唤自己女儿一声卿月了。终于不用再卑躬屈膝的用妾室的身份唤自己的亲生女儿秀了。
“秀儿。”夏安扑过去抱住夏方云秀的尸身,老泪长啸。
在这短短的几日内,自己家破的破。家人死的死,他夏安这一辈子是到了尽头了。
“二妹,卿月。”闻询而来的夏安正室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