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告诉别人真相。”

“他不能做任何事,只能麻木地享受这些如同折磨一般的赞美。”

“最后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任的族长,不再受他父亲的牵制。”

“可他也同样变成了如同他父亲一般的人。”

“他所愧疚的永远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带着这个秘密进入了棺材。”

这个故事让我瞠目结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岔道困局:铁轨上绑着五个人,另一条铁轨上绑着一个人,现在有一辆失控的火车正在向这里驶来,如果你可以改变火车经过的路线,你会选择让火车经过绑着五个人的轨道还是一个人的?

赤君的父亲选择了五个人的轨道,而赤君一开始想要选择说出真相,让轨道上的另一个人存活下来,可最后,他的选择还是和他的父亲一样了。

我知道惠子小姐说这个故事的原因,因为我更倾向于责任平摊,而非将这一切全部落在一个人身上。

但是有时候,有些责任是你根本无法背负的。譬如转生者的人选,这只能由上天来决定,人力无法干预。

我没有成为术士的天赋,再努力都无法挑起家族重任,或者强大到能够杀死言叶尚三。

不是我不想。

是我不能。

所以我所无法承担的责任会由我的孩子来承担,如果我的孩子无法承担,就会由孩子的孩子来承担,直到合适者出现。

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责任,都会由那个合适者背负。

而像我这样的庸才,人生唯一需要努力的,就是为家族生下可能是合适者的孩子。

做个普通人,像我一直做的那样。

——

“可是惠子小姐,”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迟疑了起来,“如果那个赤君真的将秘密带入了坟墓,那你……”

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术士想要在妖怪的领地隐藏自己的踪迹,如果没有一个对此非常熟悉的人帮忙,是不可能做到的。”惠子小姐将最后一口茶饮尽。

“所以惠子小姐是那位赤君的朋友?”我理所当然地认为。

可惠子小姐没有回答,只是往茶杯里又添满了新茶。

我顿时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她平时喝茶从来一次只喝一杯,她自己也曾说过,喝一杯,是放松身心,如果超过一杯,就容易平添愁绪。

惠子小姐是在忧愁些什么吗?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在我还小的时候,惠子小姐曾告诉过我她成为言叶家守护神的原因。

她欠一个叫言叶赤人的亡者,一个愿望。

这个言叶赤人难道就是她口中的赤君吗?

“我和他……确实是朋友……”惠子小姐抚着杯沿,语气中听不出什么端倪,“所以才会应他的后代召唤而来。”

“但是与其说是我欠他一个愿望,不如说是为了相见而达成的约定,因为一旦他使用了信物,我就还可以再和他相见。”

“他答应我会来找我的,哪怕已经过了几百年我都这么坚信着……我甚至还猜测他回到人类世界后会接受转生,或是以其它方式存活下来,没有想到……他因为愧疚而选择了将灵魂也投入了转生池……”

“早知道会这样……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离开的……”惠子小姐侧过了脸,我无法看清她的神色,但我从她的身上听到了极为哀戚的音乐声。

像是用笛子或者什么音质非常细腻的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

但是那种哀伤绝望的感觉,是我所从未感受过的。

“他至死都没有使用我送他的信物,而是将它一起带进了坟墓。”

“他就那么讨厌我……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是在怪我成了害死他弟弟的同谋……还是……再不想和妖怪扯上关系?”

我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而惠子小姐也根本不需要人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可以回答的那个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我满怀期待地等了一年又一年,迫切期待着与他再次重逢的日子。哪怕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存活的限度,但我天真地以为,既然他接受了我的信物,那他就一定会遵守诺言来见我,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终于有一天,我感应到了信物的召唤。”

“可我见到的却不是那个让我满心欢喜的少年。”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时的我简直愤怒到了疯狂的地步,我不管不顾地使用了我所有的天赋,赌上性命使用了时间倒转的禁术。”

“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欠我一个理由!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他走,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禁术成功了,可却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回到他离开我的那一天,而是回到了他活着的最后一天。”

“那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了,不再是我初遇时那个美丽的少年。”

“但我还是很高兴,高兴地哭个不停。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我能再见到他就好,至于其他的,我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对我的来到一点都不惊讶,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他跟我说,他很抱歉让我等了这么久,更抱歉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说他欠了他的弟弟一份永远还不了的债,比欠我的债还要重。”

“所以他不能和我一起离开,他必须去陪他的弟弟。”

“我怎么可能答应?!我想要不管不顾地带他离开,将他变成半妖或者同


状态提示:第71章 五--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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