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没见过媳妇的面就有了个孩子?你这什么说法?”花仙子好奇的转了头瞪大眼睛看他。
白非儿愣了愣,脑子也一时转不过弯,“是呀,李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由轻轻的叹气,眸光幽幽的看向那小窗外,“我也不明白,我一觉醒来,我娘抱了个婴孩到我面前说是我的儿子,我都莫名其妙,记忆当中,我都没有成亲,却蹦出个儿子来,问我娘她就说是我酒后那个什么就有了儿子。”
“那你媳妇呢?孩子总是生下来的呀。”白非儿心里一动,问道。
“死了。”李由幽幽道:“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我娘肯定有事瞒着我,我没那么糊涂,既然我与那女子有肌肤之亲,就是应该是我喜欢的人。”
花仙子叹息,“好可怜的孩子,你也好惨,连自己媳妇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有去找那女子吗?”白非儿道。
没想到这个相貌有点儿难看的男人还有段动人的故事呢。
“找?”李由自嘲,“天下之大,怎么找?何况我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对与那女子的印象全无,就如一张白纸一样。”
“你失忆了。”白非儿想了想,很肯定道:“你肯定是失忆了,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受过重伤?或者脑袋被重击过?”
“对对,极有可能。”花仙子附和。
李由眼底掠过一丝淡凉光泽,躺下背对着她们,淡声道:“我困了,那儿有喝的水,你们自己动手。”
白非儿望着他那宽厚有些落寞的脊背,扯了扯正要说话的花仙子,轻摇头,长睫微眨,意思是别打扰人家了。
说到伤心事,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第二日天微亮便有牢头来喝醒她们,要开始干活了。
白非儿所在的这个牢房,说牢房也可以算是牢房,说成是个民工宿舍也可以,一个大土泥房子,用粗木栏杆分隔十几间,每间都住着十个八个人,简单木板搭起的**榻,每人一张薄被,配有水壶,破烂碗,白非儿住的这间稍好一些,人最少,就白非儿三人,这样的破烂地方,和坐牢没什么两样,白非儿心中暗自叫苦,太子哪能受得住这样的苦,她都觉得难接受,何况每月总有不方便的那几天,在灵济宫那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是在外面,而且又是在牢中,自己自从女扮男装,她还没试过这么恶劣的环境生活。
不行,得想想办法换个环境,起码给个独立的单人屋子住嘛。
走出牢房,微风吹来带着黄沙味儿,果然是沙漠中的气息,她一点儿都不陌生,因为凌子骞是倒在了沙漠中,而她被一阵沙尘暴给卷了
那一切都似乎那么远,又那么近,她还能寻得到回家的路吗?
远处天边微露鱼肚白,淡淡的霞光透过薄云洒下,缓缓映入了她一抹淡定的微笑中,举目望去。
呵呵,好家伙,果然是城墙,已经修成的一部分城墙足有现代建筑的五六层楼高,连锦一片,望眼去看不到边,这应是绕着月漠国而建,她这所在的应是一小段而已。
“哥哥,你看,是三公子他们。”花仙子扯了白非儿的衣袖,举手兴奋的大喊:“哎,三公子!这儿这儿”
太子排行老三,所以就称三公子了。
不远处,太子及宇文千里,还有马蓝、寻雪等众人都在一块儿,正排队领早饭呢。
太子白晰的脸无一血色,朝白非儿笑笑,那笑容宽慰无一丝责怪,白非儿心头顿觉得涩涩的,自己太对不起太子了,把他拉到这样的境地。
他本不需受这等苦,好好的待在东宫,他会安然无恙的,会平平安安的坐上皇帝的宝座,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任由那小石头下药了,自己可以涉险,可太子不能啊。
“是你的朋友?”李由在她身边问,好奇的打量那几人。
白非儿点点头,“是的,我先过去。”说完拉了花仙子过去。
推开熙攘的人群到了太子面前,她眸光微暗,唇间微涩,“三公子,对不起。”
“云兄,言重了,我没事,我们正四处找你呢?你没事吧?”太子依然优雅淡笑,眸光潜定,“我又不是没有吃过苦。”
小时候比这更苦呢,起码现在自己长大了,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
宇文千里朝白非儿笑笑,郑重道:“云兄,有我呢,还有马兄弟、寻兄弟等众兄弟呢,我们都在一个牢房,不会有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