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坐什么坐!”怡河大喝出声,可这句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偏激了。
她意识到一件事。
——这些人没有错,冲他们发脾气也根本就没有用。
怡河狠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将脾气压下去,然后长袖一挥,转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琪尔格巫长,祢芟(san)巫长”怡河的眼睛从五个弓着身子的老巫长身上一一扫过,对着他们伸手一请说:“五位巫长也都请坐吧,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城主,我们站着就行了。”
“对,我们就站着吧。”
眼前这些盛名威望,年岁不知比怡河年长多少的老者们。
此时在她的面前竟个个惶恐难安,低声矮气。
仿佛这个身材娇小,圆脸大眼的红袍女子不是前来受教的城主,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只要他们一句话说的不对了就会将他们残忍的杀死。
就如二十年前的左荼护法般。
断手断脚,天灵盖尽碎。
所以他们想,等一会儿要说的时候一定要往轻里说,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太明白。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那至少在灾难来临之前要让自己活得舒坦一些。
其实他们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城主残忍的杀死了武功高强的左荼护法,却不知道左荼是在没有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被她杀死的。
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为了得知她的功力高浅而自寻死路。
这就增添了怡河身上的神秘感。
没有人敢和她正面冲突,面对着她只能害怕。
是他们自己假想了一个强大的威胁,自己在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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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怡河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算计,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会儿才看着他们diandian头说,“那就这样吧,说吧。”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怡河的精气神已经不高了,此时的她有些乏累。
关键是心累。
“自从一百五十年前占卜得知天乙星和帝星会同时出现,我们五巫就从未走出过这个屋子了。”弥芟巫长抬头仰望着天空,塌陷进眼眶里的眼睛漆黑又深邃。
另一个巫长紧接着他的话,“一百五十年过去了啊,我们日日夜夜的看着天上那两颗总是交替而出的星,唯恐它们会一同出现。”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怡河看着他们,低声说。
“不辛苦,这关乎着塔尔中能否继续存在,再辛苦也是应该的。”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巫长缓着声音说。
“城主您看到了吗?看,天乙星又出现了!”琪尔格巫长望着璀璨夜空中的一处,满是褶皱的手颤抖着指向一处,混沌的眸色突闪精锐的光芒。
其余四名巫长急忙望向天空。
怡河走到琪尔格巫长的身边,抬起头向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确实好亮。
可以说是整片夜空中最亮的地方。
可天乙星在哪里?那里明明只有帝星啊。
“琪尔格巫长,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天乙星吗?”怡河试探着问。
毕竟在观星这方面,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琪尔格,你是糊涂了吗?那是天乙星的幻星,不是天乙星!”其中一个巫长沉着脸瞪向琪尔格,怪他大惊兄的。
“天乙星的幻星?”怡河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行星还有自己的幻星的,转头看着琪尔格巫长说:“怎么回事?”
其余四个巫长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琪尔格巫长。
只是他们的意思却不是想要他解释,而是在怪他为何要向城主提起幻星这件事。
幻星,俗称就是影子。
天乙星的幻星就是天乙星的影子,当天乙星没有和帝星同时出现而它的幻星与帝星出现时,也在预示着极大的威患。
“城主,您看见那帝星左上方的那颗星了吗,那就是天乙星的幻星。”琪尔格巫长没有看其余的四位巫长,只是在对着怡河缓缓道来,“那就是天乙星的影子,而它正下方的那颗星就是帝星的影子。”
怡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它们,它们的影象在怡河的瞳眸中不断变大,不断变大,直到成为两颗巨大又突兀的石头。
两颗正以极快的速度相向飞动的石头!
“它们马上就要撞击到一起了?!”怡河惊得脱口而出,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琪尔格巫长。
“城主看的真准。”琪尔格巫长dian头。
怡河转头看向其余四个巫长,他们在怡河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急忙低下了头,像是怕她问到自己头上来。
看了一圈怡河的目光又投放到琪尔格巫长的脸上。
琪尔格微叹一声,“天乙星和帝星的幻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相撞,一旦它们相撞天乙星和帝星必将同时出现在天空之中,然后会随着苍焰山底岩浆的喷出和塔尔中一同于瞬间毁灭。”
“天乙星不是正在朝着和帝星相反的方向转动吗,为什么它的幻星会和帝星相撞?”怡河着急的问。
“这.”琪尔格巫长低下来头,“还是由参瞳巫长和城主说明吧。”
参瞳巫长,百年来在这间屋子一直看着天乙星和帝星的幻星,对它们最有了解。
怡河将头转型参瞳巫长,沉声问道:“参瞳巫长,你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参瞳巫长一看逃不过去了,背手用袖子擦了擦脑袋上冒出来的虚汗,抚了抚狂跳不止的心脏,这才将目光看向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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