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混江湖的靳凯知道今天难以善了,江湖中人只要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都会给对手留上三分余地,不至于致人死地,以后在江湖上也好相见,这是老道上混的人恪守的原则。不过现在时代变了,江湖义气和江湖规矩全部成了笑话,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上位,才能获得更多的财富和更高的权利。
尤其是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崽子,下手没轻没重,天不怕地不怕。靳凯以前跟这种年轻人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些小家伙一出手就要人命,见状低喝一声:“别他吗愣着了,还不快跑!”拉住凌阳的胳膊反身朝巷子深处跑去。
巷子的尽头是偏僻的北二道街,平时少有行人,两侧都是拆了一半的民房,属于大开发时代遗留下来的废墟,到现在还有房主哭喊着去市里省里告状,扒倒下一半的坍塌墙面上,依稀可以看出红白油漆圈住的大大的“拆”字。倾斜的电线杆和路灯杆上专治脚气和性病的小广告已经褪去了颜色,满地都是破砖烂瓦和枯黄的野草,脏兮兮的雪堆东一处西一处,根本无人打理。
看到凌阳依依不舍地依然把桌子背在后背装王八精,靳凯气不打一处来,跑到巷子尽头处一把抢过凌阳身后的桌子,指着拐角处一堵崩塌的砖墙示意凌阳躲进去,自己则抛下桌子一路朝前飞跑,在晃进一条横向的巷子后故意落下半步,留下伸出中指的一只胳膊。身后的追兵以为两人还在一起,而且竟然敢向人多势众的己方挑衅,叫骂着朝靳凯消失的方向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