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方五步处的雕刻,拿过来。”傅清城轻声说道,贺庭歌依言看去,果然有一个几寸来长,木刻正方在栅栏上,当即几步上去拿下木刻,回到傅清城身边背靠着傅清城问“怎么回事?”
“有人进来了,我不认识,木刻是启动阵法的引线,逼他出来。”
贺庭歌虽然不懂阵法,但他不会去怀疑傅清城,这是习惯还是自然,谁也说不清楚。
傅清城看着夜色下梨园正在以肉看难以捕捉的动静渐渐发生着变化,轻声但绝对不卑不亢的说道,“来者即事客,阁下何不现身相见,好让在下尽地主之谊。”
贺庭歌背靠着傅清城,同样警惕着看着四周,心里一阵暗叹,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人居然可以形同鬼魅,他恍惚间想起去年到云平关作战之前,父亲交给自己的一份文件,里面提到的三个特工杀手,其中一个代号“**”的,似乎就有这般手段,不过当时自己对那翻形容不甚在意,认为不过是,夸大其词,人怎么可能飞檐走壁,即使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形同鬼魅”但从现在自己亲身经历过后,却对那是自己的想法有了点动摇
忽然一声呼啸声打断了贺庭歌的思绪,却见傅清城折扇一甩几颗玄铁柱向前方打出,随后折扇中不知启动什么机括,几枚细弱牛毛的针飞射而出。
黑暗中转来一声闷哼,傅清城闻声腾身而起向着声音的方向追去,贺庭歌眉头一皱,紧追了两步,夜色中却不见了傅清城的身影。暗暗一咬牙,手中的枪被他狠狠的插在地上,原来,他贺庭歌没有多大本事,随便一个人都可能让他真身于危难。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一个需要被傅清城护在身后的一个弱者,一个弱者罢了,
手中是那个木刻,几寸来长,很简单的雕刻,并没有多少花样,可是做的却是很精细,渐渐握紧那个木刻,眼中多出几分坚定,他要变强,至少,不再是一个被保护者。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随着一声轻响,傅清城单薄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看道桌前烛火下的身影,傅清城脚步轻微,继而轻声哎道“怎么了”
贺庭歌看着烛火,没有回头,只是问道:“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傅清城坐到轮椅上,催动机关来到贺庭歌身边道:“不过应该是谷中人,当然,估计是混进来的。”
“和我一样?”贺庭歌微微偏头问道,傅清城闻言也不意外的点头道:“不无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不为什么,直觉。”傅清城说完吹了灯道:“睡吧,已经没事了。”
贺庭歌没有在说什么,依言上了他已经许久未睡过的床榻,傅清城没有露出丝毫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催动轮椅进了里间。
这一夜,从最初的刀光剑影再一次回到了风平浪静。贺庭歌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心里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自己居然回到千年前的北齐年代,可是,在不知道是否可以回去之前,他必须让自己在这个强者林立的地方生存下来,他,必须让自己变强。
翌日,一切还是照旧,似乎昨晚的事,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梦罢了,傅清城只字未提,看样子,这种不速之客,在这里也不少见。
竹屋后的湖中,时不时穿来一阵水声,水雾弥漫出,贺庭歌挺拔的身影隐隐约约,此时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收起之前迷茫的心境,正如手中的长枪一般,渐渐的变得坚韧,变得锐利。
傅清城从窗外收回目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唇畔,贺庭歌,你终究还是贺庭歌,是我唯一认识的这一个贺庭歌。
负手来到书桌前,提起笔,双眉微微一簇,继而行云流水般的写起来,字体宛如本人一般俊秀,笔过处,留下一丝墨香。
“贺庭歌!”傅清城第三次看到厨房里半盆鱼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的对门外拿着手巾擦汗的少年喊道。
“恩?”贺庭歌回头,俊眉微皱,:“怎么了?”
看着眼前少年似乎又健壮了几分,长高了几分的身材,傅清城无奈道:“你也不怕龙王爷降罪于你。”
“为什么?”贺庭歌放下手巾,单手支着门框,问道。
“喂你!”说完拿起一边的馒头塞进贺庭歌嘴里。
贺庭歌拿着馒头咬了一口,靠在门框:“说道龙王爷,傅清城,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不信。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也不信。但是,人总是有一个信仰的,这样,即使面临绝境,也不会觉得孤单,心里有一个可以信仰的神,是唯一可以支撑自己在绝境下不会轻易放弃的动力。“贺庭歌咬着馒头,轻声说道,他很少这么认真的说一段话,以前的他不相信神的存在,如果有神,为什么会让整个华夏大地变得民不聊生,狼烟遍地?“我不信神,但在这之前我有信仰,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但是,现在离开那中境地之后,突然,就没有了信仰,至今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我要强大起来,可是,强大以后的我,除了可以自保,还能做什么?”
平静的陈述,听不出什么感情基调,傅清城有些意外的看着说了这么多话的贺庭歌,突然唇角一勾,手中洗鱼的手不停:“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如果真的觉得需要一个信仰才能让你安心的话,就把我当成你心中的神吧。”
贺庭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