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贺庭歌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但是却是又感觉浑身都在发热,难受的紧。
嘴里似乎还有那些草叶子,刚想动一下,身上几处伤口却又疼的厉害。
“醒了?”傅清城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贺庭歌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唯一的一点黄色光晕还是在身后,此刻的贺庭歌正趴在床上,傅清城的轮椅就在头边。
傅清城见他睁开眼,将一个小盆子拿过来放在贺庭歌面前:“吐了吧。”
贺庭歌早就麻木了,偏头将嘴里的苦叶子吐掉,其实早就没有什么味觉了。可是,还没等贺庭歌收回头,胸腔却是一阵绞痛,突然喉口一甜,一口血就顺势吐到盆子里。
傅清城面色不变,将盆子拿开:“胸口有淤血,石钿叶子苦是苦了点,但是可以将淤血引出来,现在好多了吧。”
贺庭歌用手巾擦了擦嘴角,听傅清城这么说,果然觉得没有之前那种钝痛感了。
“谢谢。”贺庭歌轻声道,转头看向傅清城,后者正拿着一瓶膏药,另一只手拿着纱布湛了药膏往自己身上抹:“不用了,记得我的香油钱就行。”表情认真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等等!贺庭歌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卧槽!”地骂一声。怪不得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原来自己居然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趴着,那傅清城正面不改色的给自己腰上那几道伤疤上药。
“喂,你!”
傅清城手下一顿,:“怎么办,前面我都已经上过了。”言下之意:“我已经把你看光了。”
贺庭歌闻言面色一白,继而泛起一丝赫色,咬咬牙,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回过头去奈何自己现在动一下都疼的不行,不然定是会跳起来指着傅清城鼻子.......不过说回来,要不是人,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其实,贺庭歌也不是没有被人看过,以前也是经常和海堂,唐玉侦几个兄弟一起去松花江泡过澡,长到二十好几,虽然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好歹也时间过世面的。还不至于在别人面前光光身子就觉得不得了了。可是,一想到对方变成傅清城,就突然觉得十分不适。
贺庭歌是有些发烧的,浑身都是一片滚烫。傅清城知道他可能是感了风寒,手下动作也快,几下擦好药膏就将被子拉过来改好道:“趴好了,别乱动啊,背上那伤口太深,你就趴着睡吧。”
说完便催动轮椅将床头的烛火拿走,一会儿又返回来,二话不说,**将自己赛进被窝,将双腿靠在贺庭歌身边,冰凉的触感让贺庭歌忍不住打了个颤栗,但是这股冰凉却是让自己身上的热气散了几分。
贺庭歌看着靠着自己身边躺下,并一脸理所当然的傅清城微微皱了皱眉。
“互补互助。”傅清城躺好将冰凉的身子贴近贺庭歌滚烫的皮肤:“那种药膏抹了会痒,越热越痒,你难道想在你没好的伤口上再添上几道新伤?”
贺庭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傅清城冷的像石头似的双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小心伤口。”傅清城不满:“裂开了又要麻烦叔。”
“睡吧。”贺庭歌闭上眼将脸转到另一边低声说道。
傅清城靠在贺庭歌肩膀上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合上眼,其实,在此刻双腿的剧痛之下,他根本睡不着,忍住颤栗的冲动,听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似乎,这样安静的生活真的像是梦一般。
良久,贺庭歌平淡的声音传来:“你不问我?”
“什么?”傅清城静静道。
“我为什么搞成这样。”
“想说?”
贺庭歌顿了顿,道:“不想。”
“那就睡觉。”傅清城蹭了蹭额前贺庭歌的肩膀,找了舒服的姿势安然的闭上眼睛。
贺庭歌感受着肩膀上碎发磨过的触感,痒痒的,却不闹心。
由于昏睡的时间过长,贺庭歌趴在床上,偏着头看着窗外已经黑的一片模糊的天空,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看不见一丝光亮。
“睡不着?”半晌,傅清城闷闷的声音从脑后响起。
“恩,睡太久了。”贺庭歌看着夜色,淡淡道。
感觉到身后人动了动,原本似有似无喷在胳膊上的呼吸远了,贺庭歌转过头,看到平躺的傅清城,后者正睁着眼睛看他:“那我们聊聊天吧。”
“你不困吗?”贺庭歌淡淡问道。
“暂时不困,再说,也睡不着。”傅清城将手从被窝拿出来拍拍被子,轻轻叹了口气。
贺庭歌下意识的看向傅清城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皱眉道:“多久了?”
“唔……很久了吧,八年,还是十年?没怎么在意过,就不太记得了。”傅清城清声道:“都习惯了。”
贺庭歌没有回话,只是白了傅清城一眼,转过头去,轻声嘟囔一声:“有病!”
“你说我还是我师父?”傅清城轻笑一声,问道。
“都有。”
看着背过去的脑袋后黑的发亮的头发,傅清城叹了口气,突然又像想到什么,提声问道:“你多大了?”
“不记得了。”贺庭歌冷冰冰甩过来一句。
傅清城撇撇嘴,拿手指戳戳贺庭歌肩膀:“喂,师叔我这么好的陪你聊天,你有诚意点行不行。”
贺庭歌无奈转过头来,看着傅清城清亮的眼睛,问道:“那你多大?”其实贺庭歌并不知道现在这个贺庭歌多少岁,只是在少年阶段,大概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