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遇到半截缸之后,我们三个就再没有去过断头岭,加上已经进入了农忙时节,大家也过了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那时军阀混战刚止,小日本又横行起来。中**队伤亡很大,兵源紧张。到处在抓壮丁。
十五岁那年,大概是民国三十年。因为前线战事吃紧,我和同村的狗蛋、大傻,一同被拉入国民党的部队,隶属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孙连仲部,前身是冯玉祥将军的直系军队。
从那天起,就开始了我上前线抗日的生活,也是我十多年当兵生涯的开始,更是我奇异经历的开端。
那时的人,用现在的话说,是都很迷信。临出发前,我和狗蛋、大傻一块到村头的土地庙前上香祈祷,求土地爷保佑我们平安归来。
上香后,我们三个都坚信,土地爷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家,因为,土地爷显灵了。
那天天气晴朗,没有一丝风,当我们上香磕头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旋风,一直在庙门口打转,旋转到供桌下就消失了。或许就是这一点点儿的巧合,让我们有了火线当兵、杀敌畏的勇气……
进入部队,因为年龄小,个子矮,我们三个暂时被分到炊事班。
炊事班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人,高高的个子,黑瘦的面孔,浓密的眉毛下,眼睛大而有神,就是常带血丝,脸上一道疤痕突起,从耳朵直伸到嘴边,看起来凶煞煞的,其实对人很好,很亲切,为人爽快,姓刘,人们都称他为刘老大。
据刘老大讲,他老家在东北,九一八事变后,随大军一路后撤,途中掉队,后加入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任炊事班班班长至今。
空闲时,我和刘老大讲起我经历的白毛杨,老鳖窝及母猪精的故事,刘老大也给我讲起在东北时他亲身经历的奇异故事。其中让我最感兴趣的有两个:
第一个是诈尸的故事。为了方便讲述,下文两个故事中的“我”均指刘老大。
那时山里胡子(土匪)多,有的打劫过往客商行人、不扰小民,有的却打家劫舍、贫富通吃。第二类中有一股匪首自称“坐山虎”的胡子最召人恨,积冤最多,人称“坐千刀”,手下约有百十号人,几十条枪,这股胡子有钱劫钱,有女抢女,坏事做完,孬事干绝。
也许是线眼所报,在离“坐千刀”百里开外的大户贾员外也在劫难逃。
“坐千刀”带人赶到贾员外家时,已近半夜,贾员外家灯火通明,白幡飘飘。原来是贾老太爷过世了。
“坐千刀”带人根本不管那一套,明火执仗将贾家洗劫一空,就在临走时,一个小喽罗对匪首“坐千刀”耳语一番,让“坐千刀”大笑有理,忙命人打开贾老太爷停在灵堂的棺材,要将陪葬的金银也统统抢去。
不顾贾家人苦苦哀求,“坐千刀”一脚踢翻贾员外,让手下撬开了棺盖,一个小喽罗探身进棺寻宝!
“啊呀!”,小喽罗一声惊呼,浑身发抖,闪电一样退到了“坐千刀”的后面。
“他娘的,见鬼了,还是诈尸了!看你那熊样!”“坐千刀”不愧是匪首,骂了一声,站起来亲自去翻尸寻宝。
“啊呀救我!”“坐千刀”猛的直起了身子大呼救命!
众人一看,胆小的向外就逃,有的直接瘫软在地上。原来,随着“坐千刀”站起来的,还有已死去的贾老太爷!不,应该说是贾老太爷的尸体才对,那尸体灰白神的双眼圆瞪,紧紧的搂着“坐千刀”任凭他怎样用力挣扎就是不放手。
“坐千刀”手下也有忠心护主的亡命之徒,见状忙舀刀对着贾老太爷的尸体又砍又捅,但一不见尸体有血流出,更不见贾老太爷松手,反而是越抱越紧,“坐千刀”已吓的昏死过去。在贾老太爷的怀中软绵绵的直往下坠。
“砍下他的头”,一胡子挥刀砍去贾老太爷尸体的头颅,那头颅应声落地,并半点血流出!
但尸体的两条胳膊却仍死死抱紧“坐千刀”不放,那胡子灵机一动,又挥刀砍去了老太爷尸体的两条胳膊,“坐千刀”这才倒地!。
几个胆大的胡子走近一看,“坐千刀”七窍流血、眼珠暴出,早已气绝身亡!
更令人恐怖的是,那具少胳膊没头的“贾老太爷”却站在那里,屹立不倒!
……
第二个是打猎奇遇。
在我们东北,打猎好手极多。打个山鸡野兔的是个小儿科,要是能打个虎豹或黑瞎子等性残凶猛、力大穷的主儿,才会让人高看一眼。
有一年秋天,我带着猎枪干粮,和赛虎一块进山,想打一个大家伙。
赛虎是一条有多年实战经验的好猎狗,除了力大勇猛,关键时刻能舍身护主外,还十分聪明听话,不会像其它年轻经验少的猎狗那样,遇到点儿风吹草动就狂吠,让猎物吓的高飞远遁,或是见到野兔显得威风凛凛、神勇敌,而真正碰上黑瞎子那样的大家伙,就吓得自顾自的逃命去了……
那时的猎枪不像现在的钢枪,威力大,可以连发,而是先装火药铁砂钢珠的单发老式猎枪。
一路上的山鸡野兔我是看不上的,除了让赛虎饱餐外,我对其动于衷,一心想打个大家伙。
按说这季节正是黑瞎子大吃特吃,为越冬积蓄营养的好时候,应该容易碰到才是,但这次出猎就是运气不太好,走了两天,别说黑瞎子,就是大一点的野兽也没见到。就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