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费周折的把这石缸挖了出来,不就是为了取去缸内的东西吗?岂有不打开它而再埋进去的道理?玩笑可以乱开,财宝决不能错过。
马家三兄弟在周围看热闹的几位胆大壮汉们鼓动下,想要先用铁锹把这三具骷髅弄开再说,然后论是福是祸﹑是金银财宝还是毒虫鬼怪,他们都要冒险打开这座诡异的石缸看个明白。
马家兄弟中,马老三性子最是急躁,像是怕人动手抢功一样,挺了挺手中的铁锹就要动手,但又怕破坏那个石缸,于是用锹头贴着缸壁,用力的向前戳去,想要把那骷髅从石缸上切掉。
只听“喀吱”一声锐响,铁锹像是切到了石头上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具骷髅仿佛是修成金刚不坏之躯一样,刀枪不入﹑分毫伤,反倒让马老三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得伸头仔细打量着那具骷髅。
没错,那具骷髅并没有随着马老三手中铁锹的挥动而松手,反而是紧贴石缸﹑傲立不动。
“大哥,这骨头?就算是不朽烂,也不致于这样结实啊?”马老三猛地一铁锹下去,按常理来讲,不弄碎它也会让它横飞出去的,凭着他那粗壮如腿的胳膊,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一下不但没有剔掉那个紧贴缸壁的骷髅,而且好像那具骷髅毫发损似的纹丝不动。让马老三不由得停手呆立,两眼迷茫地看着马老大,“都不知道它已经死去多少年了,还死不松手的抓着这个缸干什么!”
“他娘的,真是要钱不要命,命都没有了,还搂着这个缸有什么用!”马老大恨恨地看着那三具骷髅。
“让我来,大哥!我宁愿相信死蛤蟆撒尿,也不能相信死人能与活人争财!”马老二认定那石缸中一定是满缸的金银财宝﹑珠玉奇珍,要不然这三个骷髅,命都没有了,还搂着个破缸干啥?肯定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看到老三心怯停手﹑老大犹豫不决,再看看围观的众人,马老二凛然虎躯一震,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看他们三兄弟的笑话!要是他们弟兄被三个骷髅吓住了,这个主的石缸肯定会有人抢着弄开---要钱不要命的人有的是,更何况搂住这个石缸的只是几具朽骨而已,又不是什么喝血吃肉的白骨妖精?
想到这里,马老二仿佛手中所拿的不是一把种田刨地的寻常农具,而是一杆能在千军万马中令人胆寒的方天画戟!
那马老二不但胆子奇大﹑不惧鬼神,而且一身蛮力﹑气死耕牛。只见他对准缸边的一具尸骨,怒喝一声,出锹出电,一下子就将那具骷髅从缸上铲掉并飞出好远!
不过,那骷髅之身虽然飞了出去,但是它的两只骨臂,仍然紧紧地贴在石缸上!
原来那具尸骨主架飞出,却是两臂断裂,双手紧搂石缸,并未松手---当真是要财不要命!
这让人高马大﹑气势如牛的马老二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听说过有钱能使鬼磨,还真没见过这等要钱不要命﹑死后也拼命守财的主儿!
这三具不知死去多少年的枯骨,没有风化碎裂已属罕见,如今竟在铁锹下宁折双臂而不舍石缸,让人心中直犯嘀咕---这究竟是尸骨阴魂不散﹑还是石缸实为至宝?
一不做二不休,有财不取,天必不与。况且石缸就在眼前,分明是福贵逼人。马家三兄弟这时已经深信,这个石缸之内一定是奇珍异宝,就算不能比肩于和氏之璧,也绝对不会啻于夜明之珠。
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缸内不是奇珍异宝而是一缸散金碎银,他们弟兄三人这辈子是躺在床上也吃喝不尽的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马夜草不肥﹑人外财不富的道理,马家三兄弟是坚信不疑﹑忠守不渝的。
看到老二立功,老大和老三也不甘落后,比葫芦画瓢一般,紧握铁锹,对准剩下的两具尸骨,猛地向前一戳,结果就和老二一样,把那两具尸骨铲飞出去。而那四只手臂,仍然留在了石缸之上。。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不震惊而后退数步。这个情景也确实太不可思议了,一口黑中泛青的石缸之上,竟然有六条骨臂紧贴其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何能够让人相信!
事已至此,就算那三具骷髅真是阴魂不散,抑或是白骨成精,反正也是得罪透了。马家三兄弟相互看了看,提起铁锹,把那六支骨臂一条条从石缸上剥了下来,扔到一边。
“来,哥几个帮帮忙,把这个石缸弄出来打开它,如果里面是块肉,至少给大家弄口汤喝!”
马家兄弟虽是粗人,却也明白,光天化日之下,围观者虎视眈眈,就算做不到见者有份,至少也要自己吃肉﹑分汤与人,若想不拔一毛,恐怕是说不过去的---毕竟这石缸是在公共河底,而不是在他马家的祖坟堂屋中挖出来的。
既然要分财与人,又何必自己冒险苦干?毕竟是他们弟兄三人慧眼独具,挖出了这口石缸,而且把那吓人的三个骷髅从石缸上铲除干净,物归其主已成定论,围观的人再多,他们只要拿出来些散金碎银破铜板的分些与人,表示不吃独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听马家三兄弟说帮忙者有份儿,那些站在较近的莽夫勇汉们,立即磨拳擦掌,准备效劳。
正在这时,原本在低空鸹吵盘旋的那群乌鸦,突然哀鸣几声,振翅高飞,转眼间就飞得干干净净﹑一只不留。
本来众人受那“乌鸦叫,祸来到”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