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翼忙应道,“是,爹,孩儿一定尽快打发走他们。爹,孩儿知道错了,是孩儿贪玩造成的,孩儿从今以后一定恪守本分、踏实做人,再也不任性胡来了。”
他都这么说了,安一蒙还能说什么,最后只能沉着脸道,“还跪着做何,还不赶紧去把那些女子撵了!留在府里,你是想继续膈应我?”
“是是……”安翼赶紧起身,头也不敢抬的往外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一蒙心里的怒气这才消了一大半。儿子的事只能这么解决,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苏家知道那些女子的存在,他想掩盖都掩盖不了,本来想暗中安置那些女子,但闹成这样,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撵人。至少让苏家看到翼儿的诚意,表示翼儿对那些女子并非真心的。
好在那苏念荷也大度,没有为此反悔这门亲事,否则他这老脸还真被儿子丢尽了。大家闺女始终是大家闺秀,苏念荷如此深明大意、对翼儿又是一往情深,翼儿娶她,也是有福了。
背着头,他走到门口,看着一望无垠的天际,他不禁喃喃低语,“霍兄,翼儿大了,马上就快成家了,你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老爷,小的有事禀报。”突然,管家匆匆前来,若仔细看,他那有些皱纹的脸上布着一层细汗。
“说!”安一蒙睇了他一眼。
“老爷,据人说夫人去了新装修的酒楼,还听说夫人准备让酒楼开业,已经在安排做事的人了。”管家低头禀道。
“什么?”安一蒙瞪眼。那女人,简直是活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去忙酒楼的生意,她是当真想讨打?
想到她几日来都不回府,安一蒙铁青着脸,愤袖一甩,迈开大步就朝大门外而去——
这女人,逮到她非好好治治不可!
闹脾气是这么闹法?
她如何折腾他都能忍,可她却不顾怀孕的身子跑去操持那些事,简直是任性妄为到了极点!
……
装修完毕的酒楼座落在市集最繁华的地段,人流量极多,当初罗淮秀拿着地契前来考察时就爱上了这处地段。加上安翼还在她面前提过也看中了这里,她对这栋两层楼高的楼阁可是越发满意。
里面的装潢都是她亲自设计的,一桌一凳、包括壁画、扶梯全是她绘图出来的。除了古雅大气迎合了这时代外,很多细节却又同时下的风格大有不同。比如桌子,别家都是八仙桌、长扁凳,可这里的桌子全是圆的,别家的扶梯全是一字梯,可这里的扶梯却是拐角圆梯,不说这里有多豪华,但只要进来,就能感受到一种别具一格的气息。
地震过后,虽然酒楼有些损伤,但南宫司痕也及早的让人做了修整,包括外墙的红漆都重新粉刷过,远远望去,崭新得让路人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一眼。
罗淮秀正在同几名伙计说话,罗魅嫌无聊,带着慧心慧意到楼上参观去了。
大厅里的几个伙计都是刚聘请来的,罗淮秀刚交代完一些事,突然听到大门‘嘭’的一声,抬头一看,她未施脂粉的脸瞬间冷了起来。
几个伙计差点被吓到,主要是来人气势汹汹、神色冷肃,就像是来寻仇般,目光沉冷又凌厉。
“掌柜的……”他们下意识往罗淮秀身边靠去。
“小张,你们先去后院做事吧,有事我再叫你们。”罗淮秀朝他们几个使了使眼色。
“掌柜的,那你……”叫小张的年轻小伙子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人在此,还对她回了一个眼色。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罗淮秀笑笑。不错,还知道担心她。
“那掌柜的,我们先去做事了?”
“去吧去吧,有事我叫你们。”
看着他们离开后,罗淮秀才拉长了脸朝闯进来的男人问道,“安将军今日真闲,怎么想起来找我的?”
安一蒙大步走向她,眸光一直阴测测的瞪着她,“你玩够了吗?”
罗淮秀故意对他眨了眨眼,“玩?安将军眼力真差,你看我都忙不过来了,这也叫玩?”
安一蒙伸手不客气的将她抓到自己身前,铁青着脸怒道,“谁让你跑这里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罗淮秀一手被他抓着,只能用另一只手抚摸肚子,突然对他翩然一笑,“在我们那个地方大夫会告诉孕妇要适当的走动,这样有利于生产。我是高龄产妇,生孩子比一般年轻女人承受的危险更大,老让我待在一个地方,不但会影响情绪,还不利于将来生产,我不觉得自己出来活动活动有何不对。”
安一蒙提了提她的手腕,咬牙道,“简直是强词夺理!难道在府里就不能走动?”
罗淮秀无辜的看着他,“有啊,我在蔚卿王府也有走动的。”
安一蒙狠狠的瞪着她,“你!”下一刻,他抓着罗淮秀的手就往外走,“走,随我回去!”
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他安一蒙的女人能在外抛头露面的做事?她不嫌丢人,他颜面也无光!
“娘……”
罗魅刚准备下楼就看到大厅拉扯的一幕,于是提起裙子快速的走下楼梯。
“乖宝,快救我,这人要绑架我!”罗淮秀见到女儿就如同见到救星般咋呼起来。
“罗淮秀!”安一蒙差点吐血。
“……”就连罗魅在半途中都差点被她雷倒。
走到他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