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找到容昭,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流渊道:“晋王武功高强,公主不必担心。现下已无追兵,不如属下和公主分头去找?”
“好。”燕宸点头,“你去这边,我去那边。”
“是。”
两人便一东一西的分开寻找,找了一个多时辰,仍旧没有容昭的下落。
这时候,温云华派遣的救兵也到了,燕宸让他们跟着找。奈何周围芦苇比人还高,还成片成片的,想砍都砍不完。
燕宸心中焦虑不安越来越大,慌乱的开始呼喊。
“容昭,你在哪儿?你出来,你在哪儿?容昭…”
其他人也在喊,“王爷,您在哪里…”
“王爷,您要是在就应一声…”
燕宸持剑不断的斩去眼前的芦苇,“容昭,你在哪里?在哪里…”
芦苇太高,脚下草丛也多,她急于寻找容昭,几次被绊倒在地,手也被磨破了几条口子。她却不觉得疼痛,站起来后就推开扶她的人,继续寻找。
“容昭…”
她不停的挥着手中的剑,芦苇一根根倒下,眼前天地也越来越广。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日头渐渐升了起来。
八月初,本就是酷暑难当,再加上几个时辰寻找,所有人都感觉到疲倦,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容昭…”
燕宸已经唤得声音嘶哑,拿着剑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哐当——
剑落地。
“你在哪儿…”
她双手被芦苇的叶子割得血迹斑斑,眼眶也慢慢湿润,无意识的呢喃着。
“公主。”
流渊出现在不远处,见到她,忙跑过来,想扶她起来。
燕宸悠然回头,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目光里灼灼火花。
“找到他了么?”
“公主…”
“是不是找到他了?”燕宸十分激动,“他在哪儿?在哪儿?”
被她目光逼视着,流渊只得点头。
“属下找到晋王了。只是…”
“只是什么?”
燕宸心中还未涌现欣喜便被他这番话给打得一颤,急急询问。
流渊抿唇,沉声道:“晋王…遇上了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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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盛夏季节,但前些日子下了大雨,滇京之外三十里山坡陡斜,暴雨冲刷,再加上山下泥土多,至此形成了泥石流。容昭正是因为知晓,因此前几天早就让人用草堆将其掩盖。然后以自身为饵,引兵前来,然后陷入了泥石流之中。本来到此也该结束,可那杨将军看出容昭对他有饶恕之心,硬是自己跳入泥石流之中。容昭去救他,却被他给拉了下去。
若是其他山崖要地也罢,偏偏遇上这泥石流,稍微不注意就深陷泥足不可自拔。再高强的武功,也没有了任何用武之地,只能乖乖的等着救援。
……
燕宸和流渊赶到的时候,容昭已经被泥石流淹没了半个身子。而杨将军,却是安全的躺在地上,显然是容昭费尽心思将他救出。
他之前左肩被射伤,却没伤到要害,此时捂着肩头站起来,看着容昭。
“晋王既攻我大燕,为何要救我性命?”
容昭被陷泥石流,看起来却似乎并不着急担忧。闻言冷哼一声,“本王不是要攻你大燕,是要救你们这些瞎了眼睛的莽夫。”
杨将军并未被他这番话激怒,咳嗽了两声,又道:“晋王此话何意?”
容昭依旧气定神闲,“苏陌尘矫诏篡位,你们却还奉他为什么摄政王,不是瞎了眼是什么?如今我带着你们的公主回来了,你们却因她昔年被烧毁了容貌如今面目全非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他讥诮的看着杨将军,冷冷道:“本王征战多年,从未败过,今日败在你手上,也是本王失策。不过…你的滇京,怕是守不住了。”
“你…你调虎离山?”
杨将军脸色一沉,而后又皱眉,“不对,滇京易守难攻,我早已在城中布下重重埋伏,就算你的大军冲进去,首站就会受挫,必定畏惧而退却。你断不可能取下我滇京…”他忽然一顿,惊恐的看着似笑非笑的容昭,“你、你早就派人偷偷入成?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容昭漫不经心道:“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本王今日一人擒拿你出城?本王随身侍卫以及暗卫,去了哪儿?”
杨将军脸色一变,“你将他们派去了滇京?”
他非莽撞无知之人,自然知道暗卫非普通将士可比。从小学习的就是不止是十八般武艺,还有侦查之法,更有甚者还会阵法机关,等等手段。
他一直奇怪,以容昭那样不赢就不罢休的人,怎会在那几日交战之时小打小闹便下令撤退?却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故意用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混淆他的视线,然后偷偷派人进城破坏埋伏,就等着今日引他出城而城中群龙无首军心大乱再加上自以为有埋伏为盾必会大意,如何敌得过容昭的大军?
越想越心惊。
早知道这少年战功赫赫,曾也一战大燕力压群雄,逼得大燕丢了好几座城池。若非后来丞相苏陌尘亲自出马,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亲自与他交手,才知道容昭心思如此缜密深沉。前几日看似不敌的撤退,却原来只是故布疑阵。
咬了咬牙,“那又如何?我滇京守卫将领最多,就算让的大军入城也不一定攻得下来。况且如今你被困于此,你的天戟军不也是群龙无首?”
容昭轻笑,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