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已经是上午的点多钟了,我和崔银琦坐了一辆面的一路就到了山脚下,期间司机操着浓重的获鹿方言问我背个黄布褡裢是干嘛的,我没说话,崔银琦却多嘴地回答“我弟弟能抓鬼呢
那个司机听了自是不信,狐疑地问花竹筏“他这么小,不怕被鬼吓死?”
我本来谨记着老叫花子的教诲,不敢轻易向外人说我是道门中人这件事的,但他竟然藐视我怕鬼,我就有些不服气了,可能也是想在崔银琦——我的第一个女人面前逞个能,当下就硬气地说“鬼魅邪祟有什么好怕的?邪不胜正,当是它们怕我们才对。”
要说我这句话是很平淡无奇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司机听了顿时就一脸的鸡冻,当即就央求我帮帮他,说是他家里昨夜遭鬼了,刚刚做得的熬菜石家庄的一种寻常转眼就剩了一个盆。再做一锅,还是如此,害得一家人当晚上没敢在家睡。
这听上去倒是有些奇怪。我答应他,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就帮他看看。
司机问我要去做什么,我骗他说我一位祖师爷的骸骨在这山上埋着,要去给他拣骨蚀去呢。他听了当即就说“拣骨蚀要挖坑啥的,你俩可不行。我一个亲戚就在山下的村子里,我让他找人帮帮你。”
他的热情让我心里也是一喜,当下就愉快地决定了。车行至山下,我远远就看到了正荷锄扛锹的大姐、花竹筏等人,除了她们,现场还有七个学生模样的男子,是大姐从学校里请来帮忙的同学。
下车以后,面的司机便去村子里找村民去了,我和崔银琦则是紧走了几步,跟大姐打了声招呼,才有些尴尬地问花竹筏“你们也知道这下面有那东西吗?”
因为现场有大姐的同学,因此我不敢说出五行阴物的事情来。花竹筏面染寒霜,并不看我,但却一边持锹在挖着土石,一边冷声回答我“知道,这里本身就是祖师爷的安身之处,他在这里已经守了无数年月了,但始终没能得到五行阴物。”
这让我有些奇了,孙春风多牛波依啊,他既然在此守了无数年月,怎么可能得不到呢?花竹筏对此的回答是“祖师爷机缘未到。五行阴物有灵智,不会认他从他。”
我又问“这五行阴物究竟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有灵智,还挑人?”
花竹筏的回答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僵尸!”
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花竹筏一点儿回避外人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包括大姐和她的那些男同学在内,所有的人却都对此毫无反应,露出惊奇表情的只有我和崔银琦两人,这让我感到非常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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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来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当下跟我解释“你是黑娃儿吧?你大姐说这底下有僵尸,我们都不相信,却也都好奇的很,所以都来看个热闹。”又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准备跟我握手的动作,自我介绍说“我叫孙小雁,你大姐的同学。”
擦,一个大老爷们,长的娘就算了,还取个女人名儿,真不知道他爹妈咋想的,我当即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那时候还小,也没有跟人握手的习惯,便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可是,就这货,后来竟然成了我大姐夫!他是山东济南人,我后来喊他济南佬,大姐不让,说你姐夫还是很阳光的。所以我就叫他阳光济南佬。
孙小雁见我不理他,当下讪笑了一下,与大姐对视了一眼便转身又去干活了,我心里还有些疑惑,就接着问花竹筏“你们那个绿帽子祖师爷是活着的吗?既然是活人,那白天怎么不能出来呢?”
花竹筏这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汗,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山峦,轻叹了一下,却说“这是我们师门的隐秘,不用你管。”随即便又接着干开活了,我再问她什么,她也丝毫不理会我了。
我一时有些尴尬,但好在这时刚才那个司机带了一众村民过来了,还把我会捉鬼这件事整了个人尽皆知,那些人都奇异地围拢着我问这问那的,过了好一阵才投入到了挖宝大军中去。
挖山的线路是大姐划好的,按照她的预算,是要挖一个略向上斜的洞子,约摸十来米长,只要能容两个人并排爬入便可。这听上去简单,真正挖起来却难,当地的村民倒是热情的紧,把原本计划好的一条直洞子改成了分段挖掘的方式,人多力量大,到得下午四五点钟左右,我们挖开的坑洞已经距离小蛇所说的五行阴物埋藏地很近了。
到得此时,我们便不敢再让外人在场了,我让我崔银琦给那些村民们分发了些钱,又编了些理由请他们远离这个地方,但我们越是这样讳莫如深,他们的好奇心也就更重,虽然都退回了一些,但却都远远地观望着,还有几个人可能是比较贪心,竟然煽乎着众人,说是这里有金银之类。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大姐和孙小雁两人劝慰了一阵也不见什么效果,我见此,心生一计,在小蛇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小蛇当先钻入了洞子里,在里面变成了蛇形,之后舌嘴里叼着自己的衣服又爬了出来,一经出现,便快速窜动着向着围观的众人爬了去。
大家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进去,一条巨大的青蛇出来,嘴里还叼着衣服,哪里还有围观的想法,纷纷惊叫着四散逃开了。我和花竹筏趁此机会赶紧带着锹镐冲入了洞子之中。
洞子其实还没有完全挖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