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黑气在苏小迷掌中翻腾,试图通过她中指的伤口侵入她的身体,但是这团黑气很快发现苏小迷的血虽然极具诱/惑力但同时也是穿肠毒/药,一旦沾上就让它们失去了自由,只能乖乖蜷在掌心,不甘心的怒吼。
拔除了黑气,苏小迷很轻易就把匕首取了出来,鲜血飞溅出来,匕首离开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好像怪兽的嘴。但这个伤口却迅速的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愈合,恢复了平整光洁如新。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根本无法让人相信廉飞扬刚刚受了严重的伤。
匕首一除,廉飞扬很快恢复健康,他看着苏小迷掌心的那团黑气,“这要怎么办?”
“这匕首的怨念已成魔,我只能将它重新封印进匕首。”顿了顿,苏小迷又说,“如果不是魔匕也没办法伤你这么严重。”
苏小迷神色如常,对于廉飞扬的异于常人似乎并不大惊小怪。
廉飞扬有些感动。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两人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是苏小迷先开口,“你救了我一回,我也救你一回,我们扯平了。你放心,今后只要别让我知道你在害人,尤其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信吗?”廉飞扬说。
“我不知道,你是僵尸,不老不死不灭,你现在可以用理智控制自己,但是难保将来哪一天你会失控,到那个时候......”
廉飞扬接口道:“到那个时候,请你一定不要对我手下留情。”
苏小迷耸耸肩,“我只是个三流小神婆,抓抓小鬼还行,你这种dà_boss我惹不起,到时候我会躲的远远的。”
苏小迷开门出去。
“你要走了?”廉飞扬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想她走。
苏小迷摊摊手,“我饿了,下楼买个肯德基。”她出了门,过了几秒又探头进来,“你应该不用吃吧?要不要来碗猪血糕?”
廉飞扬摸摸肚皮,神情有些可怜“饿是不饿,就是有点馋肯德基了。”
苏小迷看他那样子有点想笑,却又不想在他这个“敌人”面前失了驱魔天师的威严,忍到电梯里才笑出声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吃全家桶,苏小迷吃的满嘴是油,一手拿一块奥尔良烤翅,吃的津津有味。
“这可不是健康食品,你少吃点。”廉飞扬说。
苏小迷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的说:“我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吃光了一桶鸡肉,可乐还剩大半瓶,苏小迷给廉飞扬倒了一杯,跟他碰了碰杯,“喝吧,我看你也活的不太耐烦。”
“你想不想来点酒?”廉飞扬问。
“不要,我过敏,还是可乐好。”苏小迷一口气喝干,又倒了一杯。
廉飞扬小口喝着可乐,看着苏小迷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很羡慕你,活的肆意畅快。”廉飞扬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吗?”
苏小迷摇摇头,尽管很好奇,但是如果廉飞扬不说她也不会问,她不是个古板守旧的天师,尤其是在经历了龙虎山那件事情,桃夭夭为了救自己牺牲了几千年的道行,她心中的黑与白,人鬼妖的界限就不是那么分明了。或者说,其实在她心中,那条界限原本就不分明,因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平常人心中的怪物。
当初台湾花莲那对渔民夫妇把她带回家收养了她,她有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很疼自己的丛哥哥,她以为一切的噩梦都结束了。可没多久桃夭夭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养父母知道她被妖魔附了身,因为害怕桃夭夭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把她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山上的道观里,师父收留了她,教她本事还帮助她压制不听话的桃夭夭。
她虽然怨过桃夭夭,但是也从未想过要至她于死地,在沉睡的一百多年里她的意识偶尔也有醒来,面对着一片黑暗混沌她感到孤独又绝望,那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臭丫头,活着,活着,要活着,死太早皮囊没用了,老娘也要跟着你一起完蛋”,那是桃夭夭的声音,尽管恶毒刻薄,却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你在想什么?”廉飞扬看她有些走神。
“没有什么。”苏小迷笑了笑,“我在想你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我出生在光绪年间,距今有一百二三十年吧,活的太久记不清了。”廉飞扬说。
苏小迷只觉得心口一跳。
“我家在北京城,是经营古董生意的,有一年我和未婚妻去舟山玩的时候遇见了劫匪,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上所有的财务之后把贪婪的目光转向了我未婚妻。”廉飞扬的声音平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们奋力反抗,后来我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棺材里,被埋在地下,没多久我就因为缺氧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苏小迷紧张的问。
“1949年1月27日。”廉飞扬说。
“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苏小迷惊呼,她自己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只知道真正的苏醒就是在养父母的渔船上,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海里”廉飞扬说,“我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太平轮沉没,而我被当成幸存者救上来。”
“六十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吗?”苏小迷问,她也是光绪年间生人,但是她不同,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