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白早朝回来了之后脸色便很古怪,见到谁都不愿意说话。柳氏一向是最懂他的心思,但是却也受了冷脸,更不要说吴氏和谢氏了。
慕容清雪见母亲一脸的愁闷,便略微猜到了一些。将她邀到了雪苑,陪着她坐着。
她望了母亲一眼,笑意盈盈,倒了一杯茶给她,安慰她放宽心。
但是柳氏心中如何能放宽,虽然慕容白一向是不苟言笑,但是此次不同于之前,那眉头紧蹙,对所有人都厌烦得紧,想必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柳氏见她似乎并不以为意,便又是叹了口气。
“娘,爹爹的事情,不是关于我们,我们再怎么叹气也是无济于事的。不过你要相信,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慕容清雪很是淡定,说话的语气像是知道慕容白此番态度的原因。
柳氏见她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心中稍微放开了点。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安。纵使之前对他有很多抱怨,但是慕容白明白当年的前因后果之后极力的补偿,而自己也感念当年的恩情,便一切都看淡了。如今,见他似有所忧,而自己偏偏无能为力,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想法时,就莫名的烦恼了。
“清雪,你如果知道原因,就告诉娘吧,否则娘这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柳氏拉着她的手,眼中的愁苦说明了她真的很在乎。
慕容清雪放下杯子,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她心中只是猜测,并不能完全确定。她只知道,此事必定是与慕容青薏有关,而且,也与东方皓南有关。
她也想过,如果单纯是东方皓南和慕容青薏的事情,慕容白不会是这样的态度,毕竟,昨日南王府的礼物已经送到了府中。那么,除非了中间有了什么变故。
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的心中竟然开朗起来。她要他们二人成婚,但是,这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想到这儿,慕容清雪的眼中就有了一种凌厉的目光,前世今生,东方皓南欠她的太多了,她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柳氏从未见过她这种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凛,她担忧的看着她,不安的问道:“清雪,你从来不会有这种眼神。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
柳氏爱女心切,慕容清雪岂会不知,只是她如何与她说?难道说她前世被他二人所害,而此次去了边关,差点又惨遭毒手?
她当然不能,母亲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那就不要让她无谓的担心。就让她平静的度过这些日子不是很好?看夕阳西下,看花开花落,所有她前世没有得到的清心和平静,今生,都要让她享受到。
想到了这些,慕容清雪的眼眸又温柔起来,她紧紧握住柳氏的手,柔声说到:“娘,你不要担心。我昨晚做了个噩梦,刚才忽然想起来了,心中有些不安而已。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娘呢?”
听她如此说,柳氏方才放下心来,静静的看着茶杯,杯内的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自由的舒展着叶片,碧绿的茶汤,给人一种心净的感觉,不由得看着痴了。
慕容清雪起身,向着心韵耳边说了点什么,随后又坐到了柳氏的身旁。
柳氏见她神秘兮兮的,便也笑道:“你这个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娘的面说,还和心韵耳语?”
慕容清雪笑而不语,只是品着茶。见她不说话,柳氏便也不再追问。纵然心中烦闷,但是坐在女儿身边,竟也静下了不少。
不多会,心韵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张翠色的荷叶,上面滚动着露珠,煞是可爱。心韵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把荷叶里的东西给弄掉了似的,那模样让柳氏忍俊不禁。便冲她远远的喊道:“心韵,你捧得是何物,如此加小心?”
心韵听柳氏唤她,抬头露出调皮的笑容,回道:“这是池中的荷叶。”
柳氏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荷叶,我是问荷叶里面的是什么?”
说话间,心韵已经到了柳氏跟前,她小心的放心荷叶,但见里面是一颗颗剥得好好的莲子。”
柳氏纳闷,不明白为什么心韵会摘这些回来。
慕容清雪道:“今日天气炎热,且娘心中又烦闷。我便想到了用莲子煮茶给娘试试。心韵,拿去吧。”
心韵笑着点头,走之前又被慕容清雪给拦了下来。
迎着心韵那不解的目光,慕容清雪伸手拿了两粒出来,便让她先去了。两颗莲子,一颗给柳氏,一颗自己放进了口中。
柳氏想拦,却没有拦住,她无奈的摇摇头,嗔怪道;“莲子芯都不去掉,当心苦。”
慕容清雪仿佛并不在意,她像是在慢慢的品,或许真是苦,她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看得柳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忽然又一笑:“娘,其实没那么苦。如果没有这莲心,又怎么能清心呢?古人都说,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但若没有这苦和这酸,又怎么能衬托出莲子的清香和梨子的甘甜呢?”
柳氏见她伶牙俐齿,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便也爱怜的笑笑。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粒,又望了望慕容清雪那期盼的眼神,便没有去芯就放入了嘴中。
果然是苦!但是随后,柳氏的脸上便漾了笑容,果然是清心。之前还觉得愁云惨淡,如今却没那么难过了。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如此良辰美景,不欣赏岂不可惜。见柳氏静静的坐着,还是难以释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