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语也不再站着了,她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向着喜娘说道:“南王爷已经在等着了,赶紧为大小姐把妆补好,让南王爷久等,我们担当不起的。”
喜娘连忙点头,无奈慕容青薏伏在桌子上,始终不肯抬头。在喜娘的竭力劝说下,慕容青薏终于抬起头,只是,原本很精致的妆容在泪水的冲洗下已经花了,那一道本来不明显的伤痕也开始显露出来了。
心妍也惊到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眼睛盯着慕容青薏。
高傲如她,不知道看到如今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喜娘重新将她扶好,要为她补妆,慕容青薏只是哭着,一言不发,抬眼见到了镜中的自己,泪水更加凶猛了。她猛地一挥手,将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打落在地,把束发的东西也全部拔了下来,一瞬间,心妍以为她看到了鬼。
凌乱的长发,苍白的面色,空洞的眼神,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原本鲜艳的嫁衣看着那么血红,这哪里是大婚?
喜娘忽然也大声哭了出来,互相叫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一次,肯定是逃不了了。”
喜娘是三四十岁的妇人,本来还能镇定,如今却是瘫倒在地,哭天抢地,眼见着慕容青薏那颓废的样子,即使是神仙都救不了,再想到自己差事没有办好,慕容白不知道如何对她们,心中再一寒,面上也有惧色,因而哭得倒也是真心实意。
“好了,你们别哭了!”慕容宁语忽然大声叫道。这一声,喜娘也惊呆了,脸上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慕容青薏和心妍也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见她忽然起身,走到了慕容青薏面前,认真的对她说:“大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出嫁。我有个法子可以暂时度过这一关,不知道大姐会不会同意。”
慕容青薏本已经心如死灰,忽听到宁语如此说。本已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中有了一丝光亮。她用绢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道:“什么办法,你说!”
宁语柔声说道:“这个办法要说行也行,只是。不知道大姐会不会误会我。不过,即使大姐误会我。我也不在乎。毕竟,只要目前能保全我们将军府,我就算受再多委屈,也是愿意的。”
听到这话。慕容青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办法,但是知道宁语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慕容府,忽然有些后悔之前对她的忽略和无视。因而握紧她的双手,喃喃的说道:“二妹妹。你有这番心意,做姐姐的已经很开心了。什么办法你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将军府,自然不会误会你。”
有了这句话,慕容宁语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她凑到慕容青薏的耳边说了两个字。
喜娘和心妍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宁语,等着她说出办法。但见她与慕容青薏耳语了一下,便立刻站定了。而慕容青薏,脸色更加发白了。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宁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里怔怔地坐着。
“大姐,你意下如何?”宁语追问着,她的目光有着期待,也有着自信,她很确定她的大姐会答应。
只是慕容青薏并不说话,手指甲紧紧的抵在妆镜台下面,嘴唇抿着,像是在权衡。
“小姐,是什么办法能度过这一关?”心妍也急了,毕竟留给她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尽快下决定,东方皓南生起气来可不是好惹的。
“大小姐,您倒是说话啊?这时间真的不多了。”两个喜娘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慕容青薏终于抬起头,她认真看着宁语,一字一顿地问道:“代嫁,你确定可以?”
宁语尚未说话,心妍已经大惊道:“不可以,小姐,这不可以!你才是南王妃,你才是南王妃啊!”
心妍的话触动了慕容青薏,她心中的顾虑就是这个。纵然如宁语所说,她代嫁自然有蒙混过关的可能,但是如果她真的嫁过去了,那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自然是东方皓南看破,将军府全府上下不会有一人幸免;另一种便是宁语蒙混过关,东方皓南本身对自己没有感情,即使看破了也不过略施惩戒,而那时,宁语是与他拜过天地的人,必定会坐实了南王妃这个名分。如此一来,竟是牺牲了自己成就了宁语。
爱情没有了,如果连身份地位都没有了,那未免真的得不偿失了。此时,慕容青薏忽然想到了那个让她心仪已久、却触碰不到的人,那个风姿俊逸、清风朗月般的男子,如果他肯对她多看一眼,哪怕一眼,她便不会有今天的境地。
宁语笑道:“大姐,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我。于我,只是见你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出嫁,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该知道,南王爷对我,根本不可能动心,所以,只要我们平安的度过今晚,明日换回来那便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南王爷一向冷酷无情,这桩婚姻必定是有名无实,所以,今天我确定他不会掀开盖头。胜算如此大,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慕容青薏陷入了沉思,很明显,她在权衡得失。她又看了宁语,她的表情是淡淡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她不放心。
“你帮了我,你想要什么?”慕容青薏试探性的问道,她希望宁语能说出一个令她信服的理由,否则,她不敢拿这个冒险。于她,即使是自寻死路,也不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