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弦神色微僵,看着一脸严肃的顾流惜,眨了眨眼,略微有些讨好道:“惜儿。”
顾流惜皱着眉:“你之前伤的严重,若君给你配了药你怎么不吃,还骗我若君只让你慢慢调养?”
闻墨弦神色微苦,闷闷道:“是我不好,只是若君的药……你懂的,着实有些难以下咽。虽说我并不怕吃药,可喝了这么多年药终是不喜,总算可以不必吃药了,我不愿再吃。”
顾流惜听着她有些苦闷的话,想起她之每顿都要喝的苦涩药汁,顿时心疼的不行。只是目光落在闻墨弦脸上时,却见在她偷偷暼她,见她看过去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顾流惜心里立刻一片亮堂,顿时气恼不已,忍不住凑过去揪了她一把,咬牙切齿道:“你就吃定我心疼你对吧?”
闻墨弦颇为无辜的盯着她:“不曾,着实是那药很难吃。”
顾流惜对她这副模样实在没辙,瞪了她半天,最后妥协道:“我刚刚探了,你伤还未好全,回去还是要吃药。”
闻墨弦欲要开口,顾流惜急瞪了她一眼:“你昨晚不舒服,你以为我不晓得么?”
见闻墨弦有些无措得看着她,她终究硬不下心,轻声道:“我去给你买蜜饯,青州城西有一家铺子,他家的果脯在青州甚是有名,很好吃的,好不好?”
闻墨弦之所以在那装可怜胡闹,就是怕她生气,如今见她这般说,怎么会不同意。而且这种被人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当真的让人的心滚烫动容,闻墨弦自然也没办法免俗。
她嘴角含笑,低低应了声好,随后凑过去亲了亲顾流惜嘴角,因着场所不妥,闻墨弦只是微微摩挲了一下。
她退开后,顾流惜脸色倏地红了,做贼一般打量了下周围,结巴道:“你胡闹……这……这是在大街上,你怎么……”
闻墨弦笑得愉悦:“哪里是大街,这种空无一人的小巷子,最适合调戏漂亮姑娘了。”
“你……”,顾流惜简直要跺脚,红着脸直接往前走,实在不想理那个没脸没皮的人。
闻墨弦悠然跟在她身后,眸光含笑,嘴里却是慢吞吞道:“惜儿,吃药其实可以不吃蜜饯的。”
顾流惜回头看着很是认真的闻墨弦,直觉的后面没好话,果不其然,这个不要脸的人舔了舔嘴唇,颇为真诚道:“惜儿比蜜饯甜多了。”
“……”
“闻墨弦,你混蛋!”看到周围无人,顾流惜忍不住和闻墨弦闹上了,扑上去挠她痒痒,两人闹了半晌,拐出小巷后,除了脸色有些红润,已然一脸淡然了。
闻墨弦今日并不打算做太多的事,只是跟着顾流惜将红袖招周边的地形以及街道布局细细看了看,果然在离红袖招附近看到了一家铁铺子。铁匠挥汗如雨,正在叮叮当当铸着一把铁剑,闻墨弦淡淡看着,缓声道:“你记得这个铺子?”
顾流惜点了点头:“是烈焰门的产业,专门为青州几方势力提供铁器。”
闻墨弦没说什么,远远看了一会,轻声道:“今日先回去吧。”
顾流惜应了声,两人回到院内,廖月已然让人备了午膳。
闻墨弦唤来墨影,低低朝他叮嘱了几句。
墨影点了点头,转身快速离去。
顾流惜在一旁听得清楚,只是有些担忧道:“冥幽教的武功路数并不独特,就算使出他们的功法,这样去伏击林鼎天,他会相信么?”
闻墨弦挑了挑眉却未直接回答,反而问她:“如果你是林鼎天,对于如今你所处的境地,你甘心么?”
顾流惜略微思索,便明白了闻墨弦的意思:“当初落霞楼的楼主,黑白两道都为之胆寒,如今的他,屈居与冥幽教之下,甚至要替一个个江湖二流门派的门主祝寿,自然不甘心。”
“所以,冉清影不希望他活着掌控落霞楼残余势力,他同样不愿受制于冉清影。”
顾流惜眼神一亮:“因此,不需要林鼎天信,只需要他想信,他想有证据表明出手的是冥幽教,便可以了!”
“不错,不过我希望他是真的信,只有真的被威胁了,尝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才会更加怨恨。除了要瓦解两方势力联盟,我更乐于他们同室操戈。据我所知,林鼎天已经暗中将落霞楼残存的属下重新聚拢了。”
“为何有人愿意再效忠一个如此落魄的楼主?”
闻墨弦眉眼微沉,随后眯着眸子扣了扣桌子:“虽称作亡命之徒,可却没人真的甘愿去死。都说落霞楼接的任务不死不休,不是当真想,不过是不得已罢了。所谓御下,要不握着他们的心,要不就握着他们的命,左右不过如此。”
顾流惜眉头微蹙:“我明白了,想来传闻落霞楼的噬魂丹是真的了。可这种强行掌控,如何长久,果真是个没人性的地方。”随后想起什么,忍不住道:“那肖姑娘身上?”
闻墨弦笑了笑:“她是个聪明人,而且,有若君在,她怎么可能让她被那种东西控制。”
顾流惜也是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却是眉头微蹙:“你说你让他真的信,你想做什么?”
没料到顾流惜这么敏感,都这般说了半天,她还记着那句话,闻墨弦看了看她斟酌道:“那日我会亲自出手。”
“什么?可你的内伤还未好,怎么能动武?!”顾流惜有些急,忍不住开口道。
“你莫急,我不是胡来。虽说还有些不舒服,但我已然可以调动内力了,只要加以调息,四日后动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