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感兴趣。”顾流惜有些无奈,分明是你想我知道,还要推到我头上。念她是病人,她也只好随她。
闻墨弦了然地点点头:“就比如说吴府的三少爷,格外喜欢花草,这些年一直窝在府里,这苏州许多品种名贵的花木都是他培育出来的。还有周家的大少爷,对武林之事格外热切,结交许多江湖人士,无心商事。林府的大少爷……林越,不愿承父业行商,到去做了个捕头。”说着还瞥了眼顾流惜。
顾流惜听到林越的名字到是不吃惊,想来之前自己也没猜错,林越果真出身大户。可随即觉得不对劲,闻墨弦为何偏偏只说林越的名字?
又看到闻墨弦那特意看自己的一眼,联想到之前她没头没脑的话,顿时“噗嗤”笑了出来。这人实在太可爱了,拐弯抹角说了许多,就是想自己明白林越在隐瞒身份骗自己,莫要上他的当。
闻墨弦见她笑靥如花,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强自镇定道:“你笑地这般开心,莫非也觉得他们很有趣。”
顾流惜巧笑倩兮,顾盼神飞,笑盈盈道:“我之所以笑,非是他们太过有趣,而是因着某人太过可爱。”
闻墨弦有些别扭地扭过头,掩饰性地喝茶,白皙的耳朵红润非常,苍白的脸色也透着薄红。这羞红给她整个人添了几分血色,显得更是绝色。
看着她的顾流惜,眼神柔的好似一摊水,心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似乎快要溢了出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若能永远这样陪着她,定不枉她重活一世。
自苏府出来,顾流惜心情好得很,一路轻快地回了小院。
雨后的苏州城,天空清朗明净,街道被雨水冲刷后也显得格外干净。一场大雨并不妨碍人们对乞巧节的重视,在水汽中,各色小摊,店铺如数开张,依旧十分热闹。
想比之下,苏州城郊却清冷许多。而在城东的破庙中,却是有几个人正在低声争执些什么,随后声音越来越大。
“我一定要去!”一个低沉的男声,恨恨道。
“我说过了,不可能!”声音不高,冰冷中,却透着不容置疑。
“我凭什么听你的?”
“教主需要你活着,而那可能是个圈套。”
“可他是我亲弟弟,我仅剩的亲人,你让我眼睁睁看他替我死?你不过是有幸得了教主赏识罢了,没资格替我做决定!”
“可是洪殊,他说的不无道理,衙门那些人虽说功夫不怎样,可擅闯终究不易。万一失手,怕是得不偿失。”
“别跟我提这些,你们不是我,永远不会明白!”
那人沉默不语,而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管不住自己的人是你,让你弟弟替你做掩护的也是你,作茧自缚罢了。”
“兄弟,你别说了!”
洪殊双目赤红:“那你们就别管,我自己去。”说完掠出破庙,很快便不见人影。
“这,这万一失手,教主那我们如何交差。”那人声音里透着焦躁。
“仗着那手易容绝活,如此妄为,难成大器。”随后那一身藏青色长袍的男子,转身离开破庙,扔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让他尝尝其中厉害,我们伺机而动。”
身后的中年男子低头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提着刀也跟了上去。
………………
自从那次闻墨弦发病后,顾流惜再也不控制自己了,几乎每天练完功后,都会跑去苏府陪她用晚膳。苏府的人几乎都晓得这位顾姑娘是她们表小姐的好友,对她也都恭敬得很。
顾流惜生得好看,性子也好,再加上闻墨弦因着她的缘故,这些日子心情都很好,她与苏若君,苏彦几个人关系也好了许多,就连墨影几个闷葫芦也会偶尔同她打个招呼。
最近几天林越和薛之谦都在紧张地等着千面狐狸落网,也就没多少心思来寻顾流惜。
闻墨弦则每日雷打不动,等着顾流惜来了,这才让人摆晚饭。
只是这一日等了许久,直到快戌时了,顾流惜也没来,闻墨弦一直坐在院子里,紫苏劝了几次,她依旧漫不经心地说再等等。
紫苏心里急,平日里酉时三刻主子就用完饭了,若再等下去,夜里又得睡不好了。这顾姑娘平日都会提前一个时辰来,怎得今日这般晚?偏生今日苏彦有事去了西庄,苏若君同她说要去横山那边寻一味配药,府里连个能劝主子的人都没有。
闻墨弦看着天色,已然微暗了,蹙眉道:“墨影。”
墨影随即落在院内,恭声道:“主子。”
“你去查查顾姑娘今日去哪了,现在在何处?”
“是”
“若她无恙,莫要打扰她,悄悄回来便好。”
墨影点头,迅速离去。
“紫苏,可以用膳了。”
“是!”紫苏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去吩咐人上菜。回来时一脸怒气,惹得闻墨弦疑道:“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阿城,方才他慌里慌张地同我说,之前顾姑娘派人送口信说,她今日有事赶不过来,让主子不必等她,结果他居然忘了,害得主子白等这么久。”
闻墨弦笑了笑,“无事,这不是准备吃了么。”心里却是放心了些。
另一边墨影看着顾流惜右臂上那道冒血的伤口,皱眉道:“顾姑娘,你怎么样?”
一旁的林越更是变了脸,几乎是扑了过来,“流惜!”
顾流惜却是有些呆滞,想着当时那蒙面人手里的剑,心里寒到了极致。她怎么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