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惜笑意一僵,眼睛转了转,连忙道:“你还未同我说,名剑山庄怎么会同意跟蔺印天联手呢?”
闻墨弦看她那神情,嘴角勾了勾:“你呀,长大了也改不了你那些小习惯。”
顾流惜转过头,好奇道:“什么小习惯?”
闻墨弦笑了笑:“很多啊,比如吃小笼包总是先吃陷儿,喝茶不喜热的,难过习惯抿嘴,害羞会捏手指,撒谎或转移话题喜欢转眼珠子,睡觉不喜欢枕头,爱压在我怀里。”
顾流惜原本心绪翻腾,神色动容,可最后一句话却让她分外羞窘,嘴唇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见闻墨弦眉眼含笑看着她的手,低头一看,顿时将手指松开,这下更是不知如何动作,最后索性将手背到身后,硬撑着红红的脸看着闻墨弦。却见对方身子轻颤,在那憋笑,顿时无奈道:“我同你说正经事,你莫要笑话我了。”
“好,不笑了。”闻墨弦到是配合,很快便收了笑。
顾流惜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些你都记着,那你当初是不是很快便认出我来了?”
闻墨弦顿了顿,摇了摇头:“彼时见你,虽觉得亲切熟悉,但你的举动让我有些迷惑,也否认了是你的可能。只是随后苏彦他们传来的消息,却又让我觉得是我想错了,念头一改变,越发觉得你就是了。”
顾流惜神情莫名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低头笑道:“那我可得改改,不然以后什么都瞒不住你,那可如何是好。”
闻墨弦笑了笑:“只因着你心里本不愿瞒我,我方能看到小动作。至少在他人面前,我不曾见你有这些举动。”
她说的淡然,可顾流惜却能听出一丝自得,不由有些失笑。
闻墨弦眼神闪了闪,清咳一声,开口道:“至于名剑山庄,少庄主萧衍却是同蔺印天和爹一早相识。当时三人年纪相仿,遇到了恰好外出历练的萧衍,三人也曾一起闯荡了一段时间。随后得知彼此身份后,却也不曾有所疏远,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爹和蔺印天同萧衍决裂,而爹更是差点杀了萧衍,此后同名剑山庄就此结仇。”
“按照爹的性子,能让他对昔日朋友刀剑相向,那件事怕是十分严重。”
闻墨弦点了点头,眉头轻拧:“只是时间过去这般久,得知真相的当时只有他三人,我到如今也没能查出来萧衍到底做了什么,名剑山庄也探不出消息,想来得知真相的也只剩蔺印天和名剑山庄那两位了。”
顾流惜最见不得她忧心,连忙宽慰道:“这个急不得,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当初那件事当真的见不得光,那它定然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只要有果在,就有迹可寻。而且最后名剑山庄会和蔺印天联手,那也说明蔺印天对那件事的态度与爹并不一样,甚至是默认的。不过当初勾结蔺印天害死爹娘之事,他已然脱不了干系,你查到了这些已然寻到了凶手,很厉害了,莫要太逼自己。”
说完忍不住伸手抚她的眉心,皱眉道:“皱着眉作甚,身子不好,本就不可忧思过重,这样拧着累不说,还伤身。”
闻墨弦听着她急急的宽慰之语,很是乖觉地松了眉头。看着她反而不自觉紧皱的眉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捉了她放在自己眉心的手指,轻轻将她拉进怀里。
顾流惜原本是靠着她坐着,被她这一拉直接埋进她怀里,一张脸顿时绷不住了,嘟囔道:“你干嘛?”
闻墨弦伸手环住她,轻笑道:“抱你啊,不明显么?”
顾流惜知道说不过她,而且虽然闻墨弦瘦了了些,可是被她抱着还是舒服的很,也就厚着脸皮直接回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合上了眼,暗自小心不把所有重量压在她身上。
闻墨弦到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脸上漾起些薄红,随后却是笑了笑,抱着看起来懒懒的人,轻轻晃着。
夏日的墨园阳光明艳,因着精心的布局,却是比外面少了些炎热。庭院里的合欢花已然开过,只剩零星几朵自茂密的叶中探出头,在树下的阴影下,两人惬意地抱在一起,顾流惜嘴角带着笑意,长长的睫毛微闪着,心里是无比的安宁。
闻墨弦眼里仿佛揉了一抹阳光,温暖明亮,最后嘴里竟是低柔地哼起小曲,带着姑苏特色的柔和曲调,被她那清雅低柔地嗓音唱出,落在顾流惜耳中,仿若抚在心间,好听的不行,让她只愿时间就此停驻,永不会逝去……
平静美好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转眼间苏若君也已然离开了半个月。
闻墨弦这半个月都不曾发过病,因着有顾流惜在一旁督促她吃饭,小心照顾着,精神好了不少。一向很是清瘦的人,总算稍微长了些肉,让苏彦和紫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自觉得安慰。
如今已经是八月初七,苏州城下了几场雨后,天气也开始起了凉意。
此时天色渐明,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际一片曦光融融,柔和的光线铺撒在西苑内。院内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年轻女子,手里一把剑使的行云流水,身影腾挪间飘逸非常,额际布了一层薄汗,但出剑却不见丝毫颓势。一双眸子专注纯澈,正是顾流惜。
自从寻到闻墨弦后,她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闻墨弦身上,来了苏州一个半月,她功夫都快被荒废了。若非闻墨弦那日开玩笑,提及这事,她都没反应过来。想着之前在山上,她每日都是卯时起床练剑,到了辰时方才用早膳,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