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子府就接到消息:大总管薛青急病攻心,得了呕血之症。又过了几天太*子接到了薛青的辞呈,称薛青病重难愈,不适合任大总管之职,故请辞。另,大总管之职本应该父子相传,然大总管之子自小体弱智短,不适合再侍奉贵人,拜请另聘高人当之,云云。
薛青办事得利,本是太*子可靠之人,这一请辞,太*子当然不舍,再三挽留,最后还是正得宠的新美人嫣娉求情,太*子才开恩放人,并赏了很多财物,着长吏李才送去,并代太*子慰问。
长吏李才来到薛府,见到薛青就把太*子的话传到了:在老家安心养病,好了再来。
“薛兄只管安心养病,万事有兄弟呢。”李才看着头缠红布,卧床不起的薛青眉开眼笑地道。
“薛青谢太*子的恩典。有劳李兄了。”薛青看着李才的笑脸,和他身穿的青袍,就知道他当了太*子府总管之职,一时间刺心不已,越发觉得李才的笑是幸灾乐祸。他这一病,又主动让出大总管这一世袭的要职,还不是给李才倒位置吗?李才当然乐得他病着不好才好。“李兄,太*子对新纳的妾可还喜爱?”
“太*子对新人爱若明珠啊。宠幸的第二天就破例封为正八品的贵王嫔,还因为身边的婢女服侍不力,打杀了一个,卖了一个。新人若早生贵子,一定为妃。薛兄在此事上是立了大功的,只怪这病啊,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李才心里欢喜,表面上却全是惋惜之情。
薛青一听,心惊不已。这冒牌货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这边没来得及动手,她已经把人打发了。如果自己不早寻退路,她必不安心,未必会放过知情的自己去,就算暂时不能把他怎么样,保不齐以后找机会下手,看来急流勇退是千对万对。他刚才还有些后悔,此时却觉得遁走僻祸的决定真是明智之极。
薛青本来有三分病势,此时也装出十分来,假称体力不支,送走了李才。
李才刚走,他大儿子就赌气说:“放着荣华富贵和大好的前途不要,好好的,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老头子退休,那正四品的大总管职位本该是他的,这下可好,明明手拿把抓的荣华富贵轻易地打了水漂,他岂能不气?脸色越发难看。
“混账!”薛青抓过头下的瓷枕砸向大儿子,“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怎么养了你这蠢才!”
他大儿子不服气,却也不敢顶嘴,气冲冲地甩袖子走了。
薛青气得差点吐血。他有苦说不出,心里更恨燕羽和白炎。
他那天吐了那口血,并不是大病,不过是气血攻心,吐出去就好了。也没等到二天,他当即派心腹之人细细追查白炎的踪迹。查得的结果是白炎带着个面貌黑丑的少年正在归乡途中。薛青暗恨,却不敢动手。
这白炎半年前先是在某军营办的擂台赛上一战成名,后经人介绍认识薛青。一来二去的,薛青发现白炎刀法高强,人物又潇洒出众,秉性也沉稳,太*子又求贤若渴,薛青才在太*子面前保举了他,作为自己的手下。办差中白炎更是表现得机智变通,很是能干,难得的是忠诚可靠,这才深得他的信任和依赖。人人都知道白壮士是大总管依重的心腹。可偏偏是他参与了换人的计划,不,简直就是他的主谋。
他敢肯定跟白炎在一起的黑丑少年就是太*子要的真正妾侍燕惟娉。
白炎这是早计划好了的。带着个黑丑的幼弟来投奔他,也有人见过他带着这幼弟到处走。
薛青敢肯定这幼弟是替身的美女假扮的。故意扮得黑丑,人们不愿多看,也就不容易发现破绽。他也肯定带了这幼弟去燕宅,就这样把替身的美女大模大样地带进了燕宅。
看守们只会密切注意外人的动向,谁会去盘查大总管的心腹呢?替身进去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如果不是薛青见过真正的惟娉,只怕当时就换人了,留到最后的时刻,不过是为了混他眼目。
细想起当时接人的情景,从白炎无礼盯视惟娉,到燕羽赶人,都是在做戏!目的无非是让白炎合理地消失在他面前,好带燕女走!
薛青越想越窝火。白炎是他的心腹,两人的通关碟是他托太*子批的,人是他薛青去接的,一切证据都指明,他薛青就是这李代桃僵计划的主谋。
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定计谋的人想必早打算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身上,人成功逃逸也就罢了,失败被抓也好往他身上推。
这计划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就算事后薛青知道了直相,想要保全身家,也只有吃亏认载,即不敢声张,也不敢阻拦,在关健的时候还得助他们逃逸。
现在想起来,这计划大半年前就开始了,白炎的出现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薛青弄不明白的是,白炎一直在中周帝国,半年前才游历到东夏来。燕府又早被看起来了,他们是如何联系起来,又如何一步步推动事态发展的呢?
薛青气虽气,却也无可奈何,想到事情早晚有露的一天,不禁胆战心惊。那个冒牌货也不会轻易放过知道她底细的人,留在这里早晚是祸害,这才忍痛递了辞呈,而且决定全家搬到老家的乡下去住,希望能避过祸去。
大总管搬家的当天,燕羽去送。
薛青本想不见,又一想这峰回路转,人生无常,不见得以后就没有求着他的时候,便叫管家带人到书房。
片刻后,燕羽和一个穿得像长随的人跟在管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