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戴壮士巾,鬓插英雄球,周身上下穿着青色袄裤,大衣斜背在身上,手中拎着把凤翅镏金镋。他长得虽然英俊,可前额却长了六块姆指大的痦子,如果不细看,就好像长着无数只眼睛,让人看着不禁感到恶心。
霍隽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就是‘多目金刚’秦朗了,没想到追的很快啊。”
秦朗自然地把茶杯放到桌上,道:“当然追得快,你跟贾琰决斗时,我已经在路上了,在此地已设了拌马锁,还在这里沏了壶茶等你。”
霍隽点了点头道:“晋府兄弟听闻都是义气深重,却没想到,你看到老子和贾琰决斗,不但不去相救,还跑到这来品茶等老子,还设了拌马锁,真是佩服你们兄弟情义。”
秦朗微微一笑,仿佛听的话不是讽刺,而是在夸讲自己,他道:“岂敢、岂敢,人都说我们晋府十兄弟情义深重,可是,却各怀心机,就比如那死去的贾琰来说,他实在是太猖狂,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早就恨他恨得牙根痒痒,正好借你的手把他除了。”
霍隽道:“阁下真是高抬霍某了,也许让你失望了呢,也许死的是我,你岂不是在些白等一场,而领功的就是贾琰了。”
秦朗仰头看天,其实此刻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是乌黑的一团,但是,他却觉得此时的天空真是美极了,黑得那么透彻,黑得那么彻底。
秦朗突然直视着霍隽,他道:“连一个贾琰你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你就不配称河东五十寨大寨主了。”
霍隽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说得太对了,呵呵呵。”他笑的同时,已经把鱼肠剑从腰间抽了出来,他道:“只是,你还忘了一件事。”
秦朗道:“什么事。”
霍隽道:“连一个秦朗我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就不配称河东五十寨大寨主了。”
秦朗的脸色突然变了,这正是刚才他的原话,只不过人名换了一下而已,现在,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秦朗却突然笑了,他道:“你以为我会那么笨?我善长观察蛛丝马迹,难到你不知道?”
霍隽道:“知道又怎样?”
秦朗道:“杀死你,确实可以对外说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丑,换来个义薄云天的好名声,可是,我现在却突然发现,还有个更大的利益在等着我,所以你不能拦我。”
霍隽道:“哦?什么利益?”
秦朗道:“马车内的人是唐主,如果我把他带去给王爷,那么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利益和好处呢?”
霍隽心里一颤,想不到秦朗竟然发现了车内的是唐主,那么萧绰呢,他有没有发现?霍隽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幸亏秦朗又说了一句话,他道:“只因为,他刚刚饮酒,又吟诵的那句诗词,而且,你又称他为唐主,还有他还跟着一个随身的侍女。”
侍女?他竟然把萧绰当成了侍女?霍隽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霍隽脸上还是故意装作十分惊讶,他道:“你居然刚才听到了我们聊天?你不是一直在长亭品茶吗?”
秦朗道:“呵呵,怎么会?其实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不仅眼睛善于观察蛛丝马迹,耳朵也很灵,百米以内的蚊虫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而恰巧你们聊天是在百米以内。”
霍隽点了点头,道:“老子还以为你是狗呢,靠着味就能闻来。只不过,老子还是那句话,你知道得再多也没关系,凭你一个人,你想赢老子?”
秦朗道:“我还有个善长的本领。”
霍隽道:“你的本领可真是不少,听得老子都有点生气了。”
秦朗道:“你生气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的本领实在是太多,任何人听了都会像你一样妒嫉到生气的。”
霍隽本来已经要出招了,可是,他实在好奇秦朗还有什么所善长的,好奇心不光女人有,男人也有,何况,秦朗并不是说废话的人,他所善长的,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果然,秦朗接着道:“我还善长千里传音,而且,刚刚在品茶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里有唐主的事情告诉我的兄弟们了。”
霍隽心里又是一惊,如果秦朗一个人,他还好对付,再来三个一起上,他自己也没关系,他早把生死看得很轻,可是,他却把朋友的生命看得很重,在他心中,李煜已经是他的朋友了。
霍隽用剑尖一指秦朗道:“你难道不怕你们兄弟们跟你争功?”
秦朗道:“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个人是撑受不了这么大的功劳的,何况,把李煜带回晋府,也不一定是晋王愿意的事情,既然对未来是未知的,那么不管是风险还是利益,都让大家一起均摊的比较好。”
霍隽道:“呵呵,你小子倒是聪明得很呢,如果你不是碰到老子,就凭你的头脑也许能活到一百岁,只可惜……”
秦朗已经把凤翅镏金镋举起,他一阵冷笑,道:“只可惜什么?如今,我的兄弟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听,马车越来越近了,你又能耐我何?”
霍隽道:“懒得跟你废话!”说完,竟然调头就走。奔着马车而去,那匹‘卷毛狮子兽’,本是匹战马,对于拌马锁这样的小儿科,它已见识得多了。
此时,那匹‘卷毛狮子兽’早已跳过了拌马锁在不远处等着霍隽,而车帘内,萧绰早已醒了,李煜坐在萧绰的旁边,他的手有些发抖。
霍隽走得甚慢,甚至学了几声鸟